“为什么总想着牺牲自己呢？”
叶川轻抚着绘里奈的后背，手指沿着那柔顺的秀发划过，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总会有别人不理解的时候，哪怕不在意，但被误解可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
绘里奈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叶川的胸膛，
“你以为谁都有资格让我这么做吗？”
她上半身后仰，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正在与舞伴跳一支优雅至极的舞蹈，
“就像你曾经告诉过我戎夷之衣的故事，我确实不喜欢当戎夷，牺牲自己，保全别人，被动地等待自己的好意开花结果，或是善果，皆大欢喜，或是恶果，让自己成为悲剧”
绘里奈双臂绕过叶川的后脑，
“我喜欢你描述的另一个结局，两人与子同袍，相拥而眠，一同冻毙，或是一同活下去，哪里需要开花结果呢？种下的，就是一棵参天大树，只有为对的人付出，一切才会有意义”
叶川微微笑了笑，
“我当然知道，可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每次都理解你，也会有误解你的时候，理智和情感是两种东西，很多时候理智告诉你这么做是对的，可情感却接受不了”
叶川托着绘里奈的纤细腰肢，也微微俯下身去，两人构成了一副经典的探戈动作，
“而情感与理智的撕裂，就是扭曲的开端，如同思想境界一样，你的理智能察觉到那是一种很高的境界，是‘对’的事情，是值得赞扬的事情”
“可若是你这么做了，又会感觉心里很难受”
“就像人们都知道好好学习是对的，可又有多少人能忍住内心玩耍的欲望，静下心来学习呢？”
“或者说，人们要忍受上司的压迫，要讨好上司，要忍受同事的排挤，没人会认为‘马屁精’是对的，至少有廉耻的人都不会在明面上支持，但许多人都会成为‘马屁精’”
“人们都知道，若是世界上没有光靠口舌牟利的‘马屁精’，这世界必然会更好，效率更高，没人想要去无缘无故讨好另一个人，只是你的理智告诉你那么做是对的”
“这世界上就是有许多错误的事情存在，并且成为了正确，让人觉得不公，却又无法反抗，最后只能融入其中，变成一个‘理智’的人，明明不想参与，却又不得不参与”
“别人打了你一巴掌，你怎么能痛痛快快还回去一巴掌呢？你得去思考那个人的身份，你得去思考还回去会不会构成互殴，你的理智让你行正确之事，可那真的正确吗？”
“当理智一直压抑着情感，人们就会成为一个市侩的俗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都能喋喋不休，背后抱怨，这就是追求所谓的‘理智’的下场，俗，实在是太俗了”
叶川叹了口气，
“所以做对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将情感与理智统一起来，若你不想参与这场肮脏的游戏，那你就不为五斗米折腰，即便没有物质，也能乐在其中”
“情感与理智绝不能撕裂，有人告诉你，左脸被打了，要把右脸也伸过去，这背后透露出的思想境界，确实往往能让人在现实活得很好”
“可就像我之前告诉你的一样，若你不能理解这种境界，只是以为它是‘对’的就去这么做，别人被打乐在其中，你被打了心里骂骂咧咧，脸上还得笑嘻嘻，好似生怕别人把手打疼了”
“你说，这样下去，人能不坏掉，能不扭曲吗？”
可绘里奈却只是伸直了双手，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舒展了一下腰肢，一副刚睡醒的姿态，
“说完了么”
绘里奈捂嘴窃笑，“就像是念经一样呢”
叶川按了按太阳穴，略感无语地摇了摇头，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