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冷静下来的王沁又恢复了她往日的精神状态;梳洗完毕,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听王沁唠叨。
“辉哥!你回惠州以后不要跟严总透露任何消息,他要是主动向你打探产品在欧洲的试销情况,你就说具体的推进是我在负责,要他直接打电话来广州问我就是!货款,我还是先准备着,等到了最后的一星期我再付给他不迟。”
“你昨晚怀疑我朋友是不是想独吞这批货,我觉得是不成立的!作为一个国际商人,不可能会为了这几十万美金的货款而失去信誉的;而每一个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人,都会有一种‘逃税’的侥幸心态,特别是一些重关税的货物;你知道吗?葡萄酒在法国也就是比较普通的果汁酒,在他们国内一瓶酒也就是相当于人民币一百来块钱;而进口到中国来后,市场价就翻了好几倍,主要就是被海关加征了100%的关税,其目的就是对本国民族工业的保护!再加上国内的商家抓住了有钱阶层一种‘重洋媚外’的消费心理,抬高了国内的市场价格!”
“我还是相信我的朋友,等他们出来以后一定会有办法的;即便是被罚款,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绝好的商机!大不了把销售利润给冲兑掉!只要货物出了海关,我们就有翻身的机会,绝对不会血本无归!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地等待!”
听得出,王沁的心确实不甘!
“另外,你千万不能和爸妈聊这件事,要是被二老知道了,一定会跑到广州来把我绑回惠州的!我听爸说,曹叔叔已经在白果树搞到了一块屋基;这段时间,你抽空回趟老家吧,按照爸的意思,找人把房子建起来;安排好了再回来!”
自出货以后,每次跑到司令家里蹭饭吃,老人都会问起这件事,倒是沁妈妈对自己女儿的办事能力特别的自信,唯一担心的就是欧洲市场准入。
殊不知,自己的女儿此时已经折戟了西班牙!
返回惠州后,从司令手里拿到了他设计的建房草图;动身的那天,我特地路过诊所告诉了媛媛我要回老家一趟的消息。
媛媛听后只是浅浅地笑了笑,道:“辉哥!你这次回家最好还是买个摩托车的头盔哟!”
我听出了媛媛的画外音。
她是在给我预警;媛媛的妈妈见到我之后一定会敲破我的脑袋!
虽然是媛媛的玩笑话,但作为母亲的怨恨绝不会少;托付我带出来的时候还是白璧无瑕、完美无缺的女儿身,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毁在了我的手中!还做了3个月的外婆!
好在是天高路远,媛媛妈妈不能从千里之外赶过来扑火;一旦驾临,势必会开我膛剖我心,问我个青红皂白!
“没事的!我这个猪脑袋也是该让你妈妈狠狠地敲几下的了!”
虽是无颜面对,总还得负荆请罪啊!这一关是躲不过的!
好在媛媛一再嘱咐她妈妈不要告诉我表姐,否则,故事的版本又将改写了。
“呵呵呵!知道就好!辉哥!要不要我提前叫我妈准备好火钳呢?”
“你妈妈的火钳我都受的住,就怕你爸爸的铁棍打断我的腿!”
“那说不定哦!我是不敢保证我爸会不会下狠手的了;不过,你的腿长,相信你跑得快!”
时至农历3月尾,老家正是春耕时节;要是往年,广袤的原野早已是水满田间、犁钯翻飞;但此时的田间,只有几头老牛在老农的吆喝声中缓缓地前行;大片的良田依旧是杂草丛生。
只是新芽下的村落里多了一些翻新的老屋,大红的彩瓦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这都是外出打工人用攒下来的血汗染成的风景。
或许是在远方的那片热土中模糊了知觉,所以,我每次回来,对眼前的这片景致也是格外的伤感;要不是为了留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