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过刚出来不久的媛媛!还有被我送进日资厂做跟单员的小文员娜娜!
我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的王沁见到我的第一表情是有些愕然!
“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沁的手提袋都还放在办公桌上,看来是还来不及进卧室。
“昨天晚上!”
“不好意思!昨晚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唱歌,喝了不少酒,就没有回来!”
“刚才我在大堂看到了你,只是没有赶上你乘的那趟电梯!”
“喔!刚才送我过来是我同学的哥哥!之前在市物资局,现离职从了商,专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做的很大!”
听王沁说过,她有一个在广州市外贸局工作的同学的老爸在省外贸厅任职,是副厅级的高官。
94年,是全国性的在职干部下海经商、办实体的风刮得最猛烈的一年;但凡有一点点敢于去冒险的念头,有一点点与银行攀扯上关系的政府官员,都会去挽起裤脚,赶一赶这凶猛的潮头!
但,这部分人大多都是打开办公室的窗户看不见自己仕途阳光的吏人,老大不退,升职无望,那家伙永远是一堵遮阳挡光的高墙!
我这次回老家,也陡然见到了另一番风景:一个还只有几万人口的湖滨农业小县城,居然冒出了好多的实业公司,而领头的不是旧时的副局长就是副科长,亦或也是正股长;二十几部“大哥大”成天闹腾的小城鸡犬不灵!
那可是只有在港台电视剧里才见到的玩意儿啊!
小县没有矿藏,大大小小的外湖内泊星罗棋布;于是,这些下海的旧官们,廉价承包乡镇所属的湖泊,通过人工围筑成几十亩见方的池塘,修院墙,养狼狗,搞起了甲鱼养殖;一时间,满城的小酒馆里,随风飘出的都是有关甲鱼的养殖与销售信息,200百多块钱一斤的种鱼,几番翻炒,价格宛如钱塘江九月九的大潮一路高飙到了600多的最高峰值!
结果,甲鱼一个都没有卖出县境,就在本县范围内大小老板们各自的池塘里爬进爬出,就连被折腾死的甲鱼,老板都恨不得给它做人工呼吸!
也就是这一波,在政府的运作下创出了闻名全国的“中华鳖养殖之乡“的名号!
也就是这一波,那些成天里拿着“砖头”、通话声音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吆喝的“大款”们上吊的上吊,跑路的跑路,南墙基脚硬的又像龟孙子般回到原单位,每月从少得可怜的工资里留下生活费后让银行扣回贷款。
几百上千万的银行贷款,靠工资还得清吗?串联到子子孙孙十八代去吧!
也就是这一波,给本地银行留下了一个多亿的坏账!
坊间传闻,有一个欠2000多万的副局级,被刺激得躺在了精神病医院后,几家银行的行长还组团纷纷前去探望,委托医生、护理好生伺候!
老大,你可得活着啊!
你要是没了,俺们的官位也就不保啦!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更滑稽的是:一个以前在县汉剧团敲锣的家伙,剧团解散后,他被安置去了县特种养殖科学研究所看大门,每日里都是酒气熏天;就凭这一契机,他也借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漂亮老婆与银行信贷员的关系贷款60多万,赶了这一潮;结果呢,不到两年就血本无归,老婆带着女儿走了,自己也因酗酒过度栽倒在门卫室后面的阴沟里;被人发现时肢体僵硬已似木头,但手里还依旧拽着那块“砖头”!
王沁一边看信函,一边主动而且淡然地亮出了对方的身份。
有在外贸厅当大官的爹,儿子的进出口生意不红火才怪!
当然,王沁的生意也需要这样的朋友!我最大的能耐也就是替她跟单,又担不起什么大任,单凭她的一己之力在商海能遨游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