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家回来后的一个月,可谓是我和桃枝南下广东打工以来最郁闷的日子。
与王沁的相处不温也不火,不离也不弃;有事,她就安排我,没事时,从不过问我的行踪;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在永成厂做厂务特勤时的无聊节奏。
王家的餐桌上多了我的一副碗筷,只要没有应酬,每天的晚餐都会在与司令的对饮中解决;然后,陪司令或者喝茶、或者下棋,直到他没了兴致我才单独回租房。
而王沁,似乎也在消磨着下班后的时光,静等年底婚期的到来!
婚前就是这样的热度,婚后还有余温吗?
这种日复一日的没有一丝激情的生活,我都快要崩溃了!
一天, 我在街上无意中发现了一家拳击训练馆。
好地方啊!
终于找到了可以让我尽情发泄的出处!
顿时,我就来了精神,便进出观摩了一下后,立马就办了一张半年卡。
告之王沁后,她坐在电脑前头也不抬地应了句:“辉哥!你也是要找点事做一做,不然
会自我废掉的!”
这话中之意,谁都明白!
于是,每天的下午,只要不被派外出,我都会准时到这里来挥拳踢脚,直到大汗淋漓;
以发泄心中所有的怨气与憋屈。
一天晚上,我从王沁家出来都快11点了,心里实在是闷得发慌,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龙峰市场对面的夜市摊上吃宵夜。
刚找位置坐下来,就听隔壁桌上的3个中年男人边喝酒边闲聊。
“他娘的!老子是没有钱,要是手边有的几十万,就在这里租几间门面,买台双排座,从湖南拉土特产过来在这里给湘菜、川菜馆做配送!”
“你们看,这两年,惠州的湘菜、川菜馆生意火爆的不得了,而湖南老家那边的菜又不值几个卵钱,要人在家里收,拖过来就是暴利!一年百、八十万肯定好赚!”
“没钱就莫讲这些卵话了,浪费脑神经!”
“唉!有商机,没命赚啦!喝酒!喝酒!”
你一言,他一语的;听口音,应该都是湖南籍南边人。
按照方言的划分,以往走南闯北的生意人都习惯将湖南分为“上湖南”和“下湖南”;“上湖南”以长沙方言为基调,语调偏轻扬,且语速很快,叽里呱啦一通下来,恰似念的洋文;而“下湖南”则以湖北荆州方言为基调,语调平缓厚重,通俗易懂,接近普通话。
“今天的码中了没?”
“中个卵啊!又输了500!”
“我也没中!我上午就想好了,本来是要买猴的,俺堂客非要我买鸡,结果真出了猴!癫婆娘!真是个败家娘们儿!”
“他妈的,会输死!一天累到晚赚的几块小菜钱,全都搭进去了,日夜白忙活!”
时下的惠州,地下买香港“六合彩”的氛围已经达到了疯狂的程度,只要是逢双日,从晚饭后开始,碰到的鬼都是满嘴的码经!
听得出,他们都是农贸市场的摊贩;喝着小酒,吹吹牛,等到了凌晨2点,城市周边的菜农都会聚集在这里打批发,他们几个就和市场上的小摊贩一样开始进菜,天亮以后卖完一波早市,然后就交给各自的老婆收摊,自己便回租房补睡;周而复始,月月年年!
后面的牢骚我没有丝毫的兴趣,但租门面配送土特产的话题对我倒是有吸引力。
这个生意,我熟悉啊!
货源,老家不缺!
信息,自然来自于市场;而他们,就是市场上的经营者!
为了多些市场了解,我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各位老板好!听口音,咱们都是湖南老乡啊!幸会!幸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