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明明人都已经死了，小丑依旧注视着黄毛男没有瞑目的头颅，笑吟吟说出了胜负。
像是在执行什么必不可少的仪式。
“再下一个。”
小丑继续笑着，油彩勾勒出脸部的皱痕，一条又一条的弯曲挤在一起，像是渐渐盛开的花苞。
校服少女脸色惨白中流露着绝望，她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扼住将要冲出喉咙的尖叫，另一只手死死揪着校服衣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西装男面沉如水，但他的眼神深处没有绝望，只是有所迟疑，左手掌心默默覆盖着右手的手表，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至于许玄安。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决定着玩家生死，涂着小丑图案的扑克牌。
连续两次都是刚刚好差了“1”点，这有点邪乎啊。
小丑这次的视线，刚好就停留在这张若有所思的脸上。
“就你了，上来吧。”
他伸手一指。
被指到的许玄安微微抬头，与小丑目光对视的那双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
没有风波，不见涟漪。
只是静静倒映着胆敢向井底窥视的每一双眼睛。
无论那是人，还是妖魔鬼怪。
各抽三张牌比点数大小的简单牌局，没有多少留给技巧的操作空间，是实实在在的运气游戏。
运气游戏，意味着双方输赢的概率均等，各占一半。
如果把赌局看成是个连续事件，那么已经赢下西装男和黄毛男的小丑，再接着赢一局的概率就只剩八分之一了。
相对应的，许玄安赢的概率是八分之七。
按照初中数学讲述过的概率知识来分析，四舍五入这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许玄安怀揣知识坐上赌桌，从牌堆里抽出三张牌，一张张翻开。
黑桃K，梅花7，方片6。
一共26点。
再看对面小丑的牌。
第一张就是个梅花A。
最小的牌，就1点。
优势在我!
“知识果然就是力量，这把是该玩家方赢了。”许玄安信心满满，笑看着小丑翻开剩下的两张牌。
红桃K，梅花K。
27点!
许玄安神情逐渐凝重。
首先排除他是个霉逼的可能性，那么显而易见，只能是知识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赢不了诡异游戏。
“又、又输了？”
“还是差1点。”
“骗人的吧……小丑出千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啊……”
兔死狐悲，校服少女和大腹男都很揪心，同时担忧如果是自己坐上赌桌，也会遇到相同的败局。
只是差了1点，但却要输掉一条命。
许玄安没有像西装男那样慌慌张张地起身逃跑，或者如黄毛男一样抢先试图攻击小丑，他像是放弃了做最后的挣扎，选择一个体面。
只是稳稳地坐着，注视着小丑。
“你输了！”
咻——
小丑如同执行仪式般宣判着胜负，他的嘴角上翘，甩出的飞刀凌冽锋利，直取对面玩家的眉心。
眨眼的功夫都没到，飞刀已经越过赌桌。
恍惚间已经能看到红白浆液从窟窿里飞溅出来的凄惨画面。
校服少女不忍且不敢去看，捂住双眼。
双肩却止不住颤抖。
但等了几秒钟，却没听到贯穿血肉的“噗嗤”声，反而听到了大腹男的惊呼。
以及许玄安一句嘲讽拉满的话。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