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冷得刺骨,许言倾冻得小腿直打颤。
她看眼站着不动的聿执,“请啊,小爷。”
“你走前面。”
许言倾往下走了两个台阶,后背就开始冒冷汗,“你不会想在后面推我一把吧?这样摔下去,是要出人命的。”
聿执一言不发地跟着她,下了一层楼后,感应灯亮起来,许言倾忙收住脚步。
楼梯平台上,有一只老鼠,见到人居然根本不怕。
它竖起耳朵看向两人,敌不动我不动,许言倾的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聿执五指握拢些。
许言倾吞咽下口水,扭头看他,“小爷,你去赶走它。”
“……”
聿执冷笑声,“这是你家的东西,不该你管?”
“什么叫我家的,我家里没老鼠。”许言倾说着挥了下手,可那老鼠纹丝不动,嘴里还发出叽喳声。
聿执额前渗出冷汗,他生活在舒适圈,除了小时候的那次,至今没再看到过这种恶心的东西。
许言倾的肩膀被他捏得好疼,聿执呼吸有些紧,“我让你把它赶走!”
“好,我赶就是了。”许言倾说着就要下楼,但聿执捏她的力道不肯松开。
万一她下去了,老鼠被她一赶跑上来怎么办?
“要不,您打电话给江怀吧。”
笑话,这种时候,还要多喊几个人来围观吗?“许言倾,你跟这玩意是一类的,就该你管。”
“小爷,你说话能别这么伤人吗?我是人。”
许言倾也有些来气了,将脚上的拖鞋拿下来,一个用力砸过去。眼力真好,居然就砸在老鼠身上。
它叫了一声,一溜烟往楼下跑去了。
许言倾一蹦一跳往下走,刚想弯腰拿起拖鞋,却被聿执给扯住了手臂。“你不嫌脏?”
“回去洗洗。”
聿执将她拎过去两步,“送我下楼。”
许言倾一只脚没鞋穿,只能踩在地上,聿执跟在她后面,看到她踮起的那只脚贴着创可贴。
江怀在车上等得都快睡着了,眼见聿执过来,忙下去打开车门。
聿执弯腰坐进去,江怀以为许言倾也要一起走,便示意她往里坐。
她站在外头,风大,吹的那件洗得发白的睡裙贴在身上。“小爷慢走。”
聿执手在膝盖上点了两下,“许言倾,看看你的样子,像不像那事结束后送客人下楼来的……”
他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如此矜贵、高不可攀的一个人嘴里说出这种话,才是令人寒彻心骨。
他是不是以为她就不会痛?是,许言倾是求着他,是卑微,但不需要聿执这样一次次提醒。
他看到许言倾哆嗦着,鼻子冻得通红,眼睛里也起了淡淡的水雾。
聿执最后的几个字,没说出来。
不知怎的,他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怀眼里闪过讶异,这可不像小爷的风格。
许言倾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你说的对,那就欢迎小爷下次再来啊。”
聿执眉间的褶皱加重,“走。”
江怀赶紧关上车门,透过那道暗色的玻璃,聿执看见许言倾一动不动地站在那。
好瘦,像是要被风刮跑了。
许安不放心,拿着一件外套下了楼,她看到聿执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将捡在手里的拖鞋放到许言倾脚边,“姐,快穿上。”
“安安,你怎么下来了?”
许安用外套裹住她,“快上楼,外面太冷了。”
许言倾的自愈能力很强,看着许安日渐红润的脸,她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