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就站在那个罐子边上,一瞬不瞬地盯着汪诗诗。
从那人的神情来看,这就不是个普通罐子,难不成真如汪诗诗所想的那样?
她双手绞在一处,想要起身。
但服务员做了个将手放到罐子上的动作。
汪诗诗愣是没敢起来。
祁修筠跟下属吩咐了一些工作上的事,他抬起眼帘,看出了汪诗诗的不对。
“怎么了?”
她没敢太表现出来,像是被人拿捏住了什么短处一样,“没什么,突然饿得厉害,胃有点难受。”
祁修筠闻言,起身想去给她倒热水。
汪诗诗忙握住了他的手腕,神情藏匿起了慌张,“你干什么去?”
“倒点水。”
“让服务员去吧。”汪诗诗瞥向了不远处的女人,但又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了,那人会捧起罐子将它给砸碎掉。“那好,还是你倒吧。”
祁修筠面露些许的狐疑,拿了个杯子走出去。
很快,有服务员进来上菜,上的是几盘精致的小凉菜。
那人推着餐车来到汪诗诗身边,将一副餐具放到她手边,汪诗诗看到了泛着寒光的刀叉。
她正在怔神间,肩膀上突然多了只手。
汪诗诗抬头,服务员笑意盈盈,说了句慢用。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她又明显能感觉到不对。
这时,桌上的手机发出一阵振动的声响,提示有短信进来。
汪诗诗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冰冷冷的一行字。
“用刚才给你的那把小刀,使劲扎向祁修筠,要不然,会有人在你面前摔了这个罐子。”
汪诗诗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她抬起了视线,看到那名服务员朝窗外指了下。
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她要是不乖乖照做,那个装着她前男友骨灰的罐子,就会被人丢出去。
这儿是十几楼的高度,这么摔下去,那些骨灰肯定是扬着风吹走了,她就真的一点都留不下了。
先前,就被人挖出过一次,毁了一半了,这次还有人不肯放过。
那也就意味着,属于那个男人的东西,她极有可能一点都留不下。
汪诗诗目光落到了那把刀子上面。
长长的,窄小的,就是最简单的用来切牛排的小刀。
祁修筠倒了杯水回来,将杯子轻放到汪诗诗的面前。
杯子里还在冒着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
“小心烫,”男人说着,再度将手伸过来,“我给你吹凉了吧。”
“不用,没事的。”
汪诗诗抬手,却是握住了那把刀子。
祁修筠余光睇见了,看到她手指慢慢握拢,最后是将刀紧攥在掌心内的。
他不动声色地吹着热气,汪诗诗的手又松了下。
她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坐在她身边的是活人,在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无辜,汪诗诗凭什么牺牲他来保全她想要的东西呢?
祁修筠的视线落到她脸上时,汪诗诗也看向了他。
她眼里装满了复杂,很多话似乎不能说,变得欲言又止。
男人再度皱眉,“怎么了?”
汪诗诗猛地丢开刀子,快速地起身,可是她刚跑出去两步,那个服务员就抱着罐子跑到了窗边。
她伸手将窗户推开,将罐子给抱到了外面。
汪诗诗只好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不管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给你十倍的钱行不行?你把东西先放下来。”
服务员双手伸在外头,只要她一松手,就完了。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