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着一袭皓白金边的锦丝道袍,高冠博带,身姿挺拔,神丰俊采,正负手昂然立于天地之间。
彦钊被这承天一剑的威势所震慑,愣愣的立于飞梭之上,待见到来人,不由惊喜呼:
“观主!”
没错,来人正是云阳观当代观主华正杰!
华正杰出身寒门,百年前得青元宗巨族姬氏扶持,于三十年前进阶金丹,一身修为系于一剑,乃是青元宗近百年间少有的剑道英才,二十年前受宗门诏令前来执掌云阳观诸务。
漫天金光缓缓消退,华正杰擎手将悬于半空的一柄金光灿灿的飞剑召回,手指轻轻抚过剑身,那飞剑便倏的消失不见,一闪身便来到彦钊飞梭之上,刚要开口,忽见脚下潭水突然窜出一道稀薄黑影急速向西边逃窜。
瞥了那道黑影一眼,华正杰不屑的轻哼一声,并未理睬,而是抬手自掌心生出一道微薄剑气抚在纪菀灵头顶钻入她的天灵盖中,不过几息后便又回转没入华正杰手心。
“她体内毒蛊已解,你先护着她往东去寻周容竹,我去去便回。”
话罢,他再次将那金色飞剑唤出,手指一勾,那金色飞剑便紧贴于华正杰背后,一人一剑刹那间便化作一道金光向着黑影逃窜的地方追去,其速疾如电光。
“这就是剑遁罢……”
望着金光很快便消失在天边,彦钊喃喃自语着,眼中满是羡慕。
“咳咳……”
怀中的一阵轻咳声打断了彦钊的思绪,低头一看,见纪菀灵已然转醒,正微红着脸颊看着自己。
彦钊见状赶忙松开抱着她的双手扶其站定。
“师姐感觉如何?。”
此时的纪菀灵体内蛊毒已解,身心通泰。
“体内蛊毒已除,应无大碍了……”
说着,她挪后一步,向着彦钊郑重施了一礼。
“师弟数次舍命相救,菀灵皆记在心,日后必有所报。”
“既为同门,理当互助,师弟不求回报,师姐也不必记怀。”彦钊洒然一笑,正色道:“若非是刚才观主赶到出手,你我怕是早就化作那幡旗中的一介亡魂了。”
纪菀灵适才虽在定中,却并非不知外间之事。
回想刚才那种情形之下,彦钊完全可以一直待在洞中等待救援,根本不需冒死带她逃跑。
明知会因此丧命,但他却依旧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冲出溶洞,去求那一线生机。
那时,她虽心惊胆颤,却也感动不已,试问天下女子哪个不想有一个能甘愿为自己赴死的男人呢?
她收回思绪,挽了挽有些散乱的秀发,道:
“华叔…额…观主援救之恩,凭如今你我之力,也只能记在心中,日后再还了。”
“华叔”?彦钊听得真切,心中默念了一声。
能如此称呼云阳观观主华正杰,这让彦钊更加确信她身份绝非简单。
彦钊也非是不懂分寸之人,即便对纪菀灵有多次援护之谊,他也没打算去探问对方的家世背景。
经此一番波折,两人虽是熟络了不少,但依此看来,两人的身份地位差异依旧很大。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该有的分寸需得拿捏好,不然极易惹上祸事。
“观主此去追击鬼修,令你我往东去寻周长老,我观师姐此时气力尚未恢复,可否先屈尊乘我飞梭?”
“那便劳烦师弟了。”
见纪菀灵微微颔首,彦钊指诀一掐,便御使飞梭载着纪菀灵一路向东飞去。
其实,对于这两日的诸般经历,纪菀灵对彦钊也有许多疑问。
比如他一个凡俗出身的记名弟子,是如何知晓有关阴魔的详细情况的?
比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