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一听丢下镰刀坐下来,趁着歇息的空荡再次强调。
“我都说了你别听我阿奶瞎说,她就是教了我打坐,但是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最多就是拿来取个暖。”
可彭朝似乎还是不死心,也坐下来休息,他手里没闲着,一边搓着草绳准备编第二个一边说道:
“我自幼身体不好,十一岁的时候跟我娘去上香,遇到了一位老道士,他给我掐指算了一卦,说我是童子命,六亲不帮,命带华盖,是个注定走修行之路的人,不然活不到十二岁。”
这丫头不说她的修行方式,彭朝自己说自己的总行了吧。
“华盖?”阿九不解,就当听故事了。
“华盖的意思就是带着前世的智慧而来,但是孤苦无依,正好十二岁那年我母亲病逝,临终前让我去找道长,我便去找他,谁知道那老道死了?”
阿九一听,修行的人不是修养身系长命百岁吗,甚至还有修长生不死的。
阿九来兴趣了,干活干累了听听故事其实很惬意。
“后来呢?”阿九问道。
见丫头感兴趣了,彭朝笑着说:“他师父倒是还活着,跟我说,是泄露天机,所以遭了天罚,咱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毕竟那时候我年龄小,就狐疑的在道观住了几天,每天早上五点前起床诵早晚课,还要遵循道观的规矩,过午不食什么的……
后来我就看他们每天都打坐,站桩,我也跟着学,以为是什么长生之术,结果不懂内里我把手站肿了,好几天不能拿筷子,我就放弃了,道长的师父纪名道长一直没说教我东西,索性我就下山去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阿九想着难不成死去的道长又活了?
“就在当天,我听说他们祖师爷闭关二十六年出关了,我当时赶紧回去看,谁不知道那祖师爷闭关的时候就已经两百岁了,如果真能长生不老,我就打算死在道观里也得修出成绩来,可结果,好不容易见到那位白胡子神仙,他却把我赶走了,说我将来会在五十岁那年遇到一个有缘人,那才是我师父。”
说到这,彭朝叹了一口气:“我觉得你奶奶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师父。”
原来是这样,阿九觉得这有点太虚无飘渺了吧。
“你不会被那老神仙给偏了吧。”阿九喃喃道。
“不会不会,想见他一面太难了,我跪了五天不吃不喝,道观里的人怕我死在那有辱名声,所以才肯求祖师爷见我,他不会骗我的。”
彭朝坚定不移,他想说,以为老修的气场和普通的人那绝对不一样,所以这种无以名状的信任,只有自己知道,说不清的。
“然后你就下山了?”阿九慢条斯理的搓着麻绳。
“是的,从那以后我就等,等到五十岁遇到师父点化,到我三十岁我觉得不对啊,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正所谓阳明心学所言,知行合一,我便从三十岁那年开始到处找书看,丛中学到了一些吐纳的法子……”
说到这,阿九不好意思的掩口想笑,怪不得阿奶说她读几本破书就觉得自己厉害了。
见彭大爷一脸黢黑无奈的样子,阿九没好意思笑出来。
故作共情的说道:“那这事儿我也帮不了你,我阿奶她要是愿意收你倒好,不愿意收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彭朝看向远处,严重透着迷茫:
“哎……但是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书上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已是知天命之年,再过了花甲之年六十四岁之前没有成效,这辈子就白活了。”
阿九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她本来就不懂,也就阿奶教了她一些心法。
“彭朝,你他娘的要脸不要脸?自己荒废了几十多年,你在这忽悠我孙女?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