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那翻涌而来的易碎感甚至比罂粟更加夺人心魄。
可这样的美丽却伴随着破碎后的疯狂,越无助越疯狂……
“茶茶,我到底哪儿不好呢?”
在姜茶面前蹲下身子,苏肆单膝触地目光与她持平。他的手缓缓攀上了她的双肩,望着她那双早已红了的眼。
他似乎是被姜茶这样的眼神伤到了,连话音都止不住的发了颤。
“茶茶,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我没有!
“也对,三年前你便只想赶我走,你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却唯独对我恶语相向……”
不是的,那是因为我怕你,我胆小,我不敢收你……
“三年后我逼你入宫,你一定觉得我在报复你吧?池鱼笼鸟,你想走,我知道你早就想走了……”
我之前是想,可现在不想了,苏肆,你听我解释,你把穴道给我解开……
求求你……
姜茶想张嘴,想出声,想一一回答苏肆的话。
可任她红了眼眶掉了泪滴,苏肆依旧没有为她解开束缚的意思。
“你果然很讨厌我呢。”
垂眸,少年终是在姜茶紧缩的瞳孔中苦笑出声,对自己下了一个极其可笑又可悲的论断。
人一旦自卑起来,便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黑洞将吞噬所有的光,所有的好,将你的卑微与不安无限放大。
眼下的苏肆就是如此,越是黑化越是卑微,连看着姜茶的目光都渐渐变成了仰视。
他经常这样看她,以前的她不甚在意,只觉得苏肆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其行为很多时候都是故意放出的诱饵。
而她则是被引诱的鱼儿……
所以她总会选择性的失明,告诉自己她看不见,不能信,信了会变得不幸。
直到此刻。
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是苏肆卸下所有伪装之后,毫不掩饰的模样。他像被撬开了壳子的蚌,正向她袒露着蚌肉深处那颗浑圆晶莹却又易碎的珠……
再次抬眸,苏肆在姜茶失神间忽然凑了上去。他轻轻地啄了啄她的唇,而后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可怎么办呢?”他柔声问她,周身寒意更甚,那双潋滟着桃花的凤眸中已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我喜欢你啊。除非我死,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呢。”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茶茶,你愿意一辈子跟我在一起么?”
他明明在问她,明明很想听她说一声“愿意”,可他却固执的不肯解开她的穴道。
他甚至靠在她膝上小憩了片刻,方才似下定了决心般抬头,眼神痛苦的望着她。
随之而来的是诱哄的,不容拒绝的,一字一顿的一句话。
“茶茶,你愿意的。”
姜茶一愣。
她发现苏肆的话语竟如魔音灌脑一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
她很清楚这是什么。
这是苏肆的三大绝技之一,也是其中最邪门最阴毒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