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庄头带着赵黔和小红一路来到接风宴处,一座朴素的宅院没有大门,院中央是巨大的四方平台。平台上绘有浓墨重彩的图画,是一个美艳妖异的女子在漫天花瓣中翩翩起舞。
赵黔看到此画,感觉到了一股并不寻常的力量,眼眸瞬间变成竖瞳,随即很快恢复了过来。
“公子……平台上画的姑娘真好看。”小红看着平台上的画眼神痴迷,神色呆滞。
赵黔将少许妖力聚在指尖,在小红头上轻轻一点:“你这丫头,倒是比那寻常登徒子还要孟浪,把你留下陪她可好?”
小红的眼神一下变的清明,脸红地低着头:“这……这……小红要侍候公子……。”
赵黔笑了笑,表面上只是普通的玩笑,但心中并未放松警惕。
“公子,请此处落座。”蔡庄头引着赵黔来到平台旁边的一处小亭,亭中的石桌上已摆满了各色吃食,还有一壶桃花酿。
赵黔坐在石凳上,敏锐的嗅觉闻见桌上加了料的几样吃食,眼中有了些许猜测。
蔡庄头见赵黔坐定,只和小红一左一右地站在赵黔身后,在袖口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竹哨放在嘴边。
随着清脆的一声哨响,平台周围起了雾气,上空洒下细密的桃花雨,一个淡粉色的身影自空中缓缓落下。纤细的腰肢上挂着一串铃铛,随着水袖轻舞发出悦耳的声音。浓密的秀发挽成了柔美的留仙髻,几朵桃花点缀其中,宛若仙子下凡般优雅娉婷。
待一舞结束,雾气散去,那身影伴着花瓣缓缓走下平台,向赵黔施了一礼。
“公子,这是小女芳菲,今年十五岁。若公子不嫌弃,今晚便由小女侍奉公子。”
赵黔见那身影听到这话隐隐地动了一下,想来这姑娘应当是不愿意的,便想开口拒绝,谁料蔡庄头再次开口。
“芳菲,过来见过公子。”那身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走了过来。白色的面纱摘下,里面是一张灿若星辰,使日月生辉的脸。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将泣未泣,两弯细眉似蹙非蹙,小巧玲珑的口鼻莹润饱满,与这漫天红雨两相辉映。
赵黔打量着面前的人,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身体纤瘦但又很高挑,与这张柔弱的脸似乎大相径庭。
蔡庄头看着赵黔的神色,脸上闪过一丝轻蔑。
“今夜亥时,小女将会入公子宅中。”庄头对着赵黔依旧神色恭顺,只是那个人似乎不太情愿,似水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
赵黔心中思量后应下,又与庄头寒暄了几句。推脱身体不适,并没有动桌子上的吃食,只喝了一小口酒,虽然酒中醇香清甜,但赵黔还是品出了一丝腥味。
夜半亥时,庄子寂静无声的小路上两个身影并排走在庄子的小路上,一壮硕一纤瘦。
“进去后按计划行事,那小子看着病怏怏的,跟着的小丫头也傻得很,一炷香时辰足够了。我可警告你,别跟老子耍什么花样,不然你等着瞧!”
壮硕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蔡庄头,而纤瘦的人影正是白日里的芳菲。此时的蔡庄头哪里有白天的恭顺和善。满脸凶神恶煞,眼睛里闪着妖异的凶光,嘴中冒出了无数尖牙,一副妖怪做派。
芳菲低着头,没有出声,任凭蔡庄头带着来到赵黔宅门口。
小红受了赵黔的吩咐并没有落锁,芳菲轻轻推开了门,拿着一盏提灯走进了院子。
路过院中的桃树,芳菲神色哀伤地看了一眼,紧了紧手中的提灯,走向二层楼阁。
楼阁一层,赵黔坐在大堂早已恭候多时。那芳菲一进门,赵黔控制着妖力将门重重关上。
几乎同一时间,芳菲感觉不对,手中的提灯向赵黔一扔,欲拽断腰间的铃铛。但手刚碰到铃铛,便被赵黔用妖力紧紧地禁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