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来。
季青临喟然长叹,这道家传说中的指玄一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行吧,看来你今日这一拳一剑,我日后还得慢慢参悟其中道韵,走了,去见你那掌教师兄去。”
季青临此来武当,所要见的第二个人,便是如今这一代武当掌教——王重楼。
天下十大高手,王重楼虽未列其中,但传闻他昔年一记仙人指路,斩断了汹涌澎湃的沧浪江,更修得道教最晦涩、最耗时的大黄庭关,令整座武当山多了一种无声胜有声的绵长气派。
临离开时,季青临看着面前这位让徐脂虎抱憾离开北凉,远嫁江南卢家的年轻道士,问道:“真就得等到天下第一了,才肯下山去见她?”
洪洗象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起和她初见时的情景。
那一年,武当大雪,雪中一袭红衣,格外亮眼,她一句“小道士,你多大”,掀起了小道士内心的涟漪,小道士掰着指头数数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这位武当山的年轻师叔祖失落道:“十四岁。”
洪洗象赧然憨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思索良久,终是缓缓点头。
季青临轻轻叹息一声,“那就尽快吧,可别等到人老珠黄,白发见白发。”
洪洗象重重点头。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她即将远嫁江南卢家的时候。
小莲花池旁,她问年轻道士:“喂,小道士,这山上多无趣,要不你嫁给我?多有趣。”结果他只是涨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季青临携老黄往小莲花峰外走去,与洪洗象擦肩而过时微微驻足,笑道:“这些年,你见识了那许多书中的颜如玉,如今再看大姐,觉得她如何?”
五岁就被武当上一代掌教带上山,此后便再也没有下山,只在武当倒骑青牛看书读书“闭关修炼”的年轻师叔祖,轻轻道:“最好。”
不是很好,不是非常好,而是最好。
江南好,最好是红衣。
洪洗象等季青临和老黄走远了,姿势不雅地蹲在地上,双手托着腮帮,望向某一个方向,怔怔出神,喃喃自语。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枝冬凋敝,相思不如两相忆,相忆不如两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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