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梓荆听季青临如此说,登时若有所悟。
季青临接着道:“总之,范闲的身份很不得了,连鉴查院都在扶持他,你作为鉴查院四处的人,现在被人伪造密令坑了,来刺杀范闲,鉴查院基本已再无你容身之处了,你未来的路,很难走啊,甚至可说是……走投无路了。”
腾梓荆不以为意,道:“反正我现在已经落入你手,早晚也是个死,和走投无路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季青临微微一笑,问他道:“我若是真想要杀你,又岂会和你说这么多废话?”
腾梓荆想想也是,于是问道:“那你到底想要对我做什么?”
季青临直视着他的双眼,轻声道:“我想要你成为我麾下的人,为我所用。”
腾梓荆冷笑道:“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腾梓荆,我腾梓荆岂是这么容易居于人下的竖子匹夫?”
季青临淡然道:“或许你还不清楚,在你接受了那份伪造的刺杀范闲的密令之后,你就注定踏入了一场涉及庆国所有权贵的斗争旋涡之中……你腾梓荆可以不怕死,可你的妻儿呢?我知道,你以前得罪过郭保坤的下人,被他们构陷了‘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判了满门抄斩,如果不是鉴察院后来看中了你的武艺,保了你和你的家人,你和你的家人恐怕坟头草都已不知多高了……你作为给鉴察院卖命的人,如今却被伪造的密令所蒙骗,刺杀了鉴察院所扶持的范闲,你觉得鉴察院还会保你和你的家人么?”
他熟知《庆余年》的剧情,知道腾梓荆曾也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游侠儿,有一回他见到一对普通百姓夫妇仅仅因为当街泼水溅到了几个有权有势的恶奴就被恶奴们狠狠殴打,心下愤懑,出手相助,把那些恶奴都打跑,救下了那对普通百姓夫妇。
然而,那些恶奴的来头却不小,都是郭保坤的下人,这个郭保坤,算得庆国当朝权贵,非但自己是宫中编撰,父亲更是庆国当朝礼部尚书郭攸之。
郭家势大,腾梓荆惹上了郭家,被构陷了一个“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判了满门抄斩,好在鉴察院看中了他的武艺,保了他和他的家人,让腾梓荆进入鉴察院四处,给鉴察院卖命。
腾梓荆听季青临如此说,心下不禁隐隐开始担忧,他自己成日在刀口上舔血,是绝对不怕死的,可是他的妻儿该怎么办?
季青临见他面上一副忧愁的表情,轻声道:“你若愿意入我麾下,替我卖命,我可以保你家人无恙,并让你和你的家人都过上好日子,毕竟,我的实力你也见识到了,至少九品以上,一人可抵千骑。我的势力,你应该也见识到了,连鉴察院内部的事,我都摸得一清二楚,你该知道我背后有着怎样的势力了,说一句‘手眼通天’,倒也不为过吧……”说罢,主动将架在腾梓荆脖子上的长刀收起,归还给他。
腾梓荆接过长刀收鞘,思索了一阵儿,终于下定决心,当即拜倒,双手呈上一柄打造精良的匕首,递到季青临的面前,道:“好,你若真能保我妻儿无恙,我腾梓荆的这条命,今后便是你的!”
季青临点了点头,将他扶起,道:“你这段时间,就隐姓埋名,千万别去京都,等我去了京都,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你的妻儿,我也会安顿好的,放心吧。”
……
范老夫人终究还是没能拗过范闲。
范闲语气坚定,说此行定要去京都见天地之辽阔。
范老夫人无奈,只得同意范闲随红甲骑士们一起去京都。
临别时,范闲跪拜道别,范老夫人注视着他的背影,神情甚为不舍,这些年范老夫人只不过是假装与范闲不和,以便更好地保护他罢了,其实,范闲在她的心中,早已与亲孙子无异。
忽然,本已离开的范闲又奔了回来,抱住范老夫人,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