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汤宗对臣说的,不过臣却不太敢相信,二十万石漕粮可不是小数目,有上千漕军押送,哪能是说丢就丢的?”见朱棣如此问,纪纲赶忙道。
他说完稍作停顿,抬头小心看了一眼朱棣,又补充道,“主子,昨日回来,汤大人便马不停蹄让臣点一卫之兵,又派车在行去查阅户部粮册,他当是想从三个月前的江南运河清理淤积查起,抽丝剥茧,查清奉天殿刺驾案。”cascoo.net
朱棣看着他,“江南运河上丢失了二十万石漕粮,汤宗为何怀疑和奉天殿刺驾案有关?”
“这......”纪纲心中叫苦,这也是自己想要弄明白的,可汤宗不说呀,“主子,这臣实属不知,只是汤宗一直怀疑。”
他只能实话实话,额头直冒冷汗,害怕朱棣骂责怪。
“你说说,那个王三善是怎么回事?”朱棣倒也不计较,直接又问道。
“主子,这王三善是失踪的金银匠之一,臣和汤大人在凌晏如府上提起过,但是凌晏如却是遮遮掩掩,似是有意隐瞒,这个不止汤大人,臣也觉得有问题。”
“难怪。”朱棣也没想到,杭州府的事情居然牵扯如此之大,难怪汤宗方才不说出来,胡广说的对,这明显是已经牵扯到了浙江官府,“汤宗怀疑江南运河上丢失了二十万石漕粮,又说他怀疑这和奉天殿刺驾案有关,他可有切实证据?”
此刻多疑的他脑中多了一道想法,周洪宗是当年自己定的二十九奸臣之一,妥妥的建文旧臣,凌晏如又与汤宗有旧,那你汤宗不说出来,难道还是心有担忧,想要隐瞒什么?
纪纲闻言想了想,“应该是没有,主子,要不,臣现在就将汤大人唤来供主子问话。”
朱棣皱眉,正要应允,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汤宗对浙江官府有怀疑,若真要隐瞒,他明明知道自己会单独过问纪纲,为何却要将疑惑原原本本告知他?
他是聪明人,立刻明白汤宗方
。才不说一是因为在场有其他人,二是此事牵扯甚大,没有证据,不能随便下断定之言。所以哪怕他现在找汤宗问询,汤宗也可以以此原因为托词,等查明之后再做定论。
不过想起胡广的话,朱棣心说既然线索已经有了,何不让刘桢去接着查,这样自己岂不是一来不用担心汤宗欺瞒自己,二来还能利用刘桢这个身份查案的好处?
不过想法虽好,但朱棣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担忧,他看着纪纲,“纪纲,朕问你,汤宗此人如何?”
纪纲一愣,他哪里知道朱棣在这么短时间里,脑中转了这么多想法,完全没想到朱棣居然会问了自己这么一句,于是道,“主子,汤宗其他的臣不清楚,但是这件案子上,他的确是上心的,几乎是日日不休息,这不昨日晚上才回京,今日就又要匆匆去往杭州府。”
他这次倒是真没害汤宗,还替他说话。
朱棣直接问道,“纪纲,如果让你和驸马刘桢去查这件案子,你觉得怎么样?”
纪纲一惊,稍稍思考,立刻道,“刘桢?主子,刘桢哪有汤宗的本事?”
他这句话可不全是为汤宗说话,因为朱棣说的是让他和刘桢一起去,等于他的职责还在,就是查不清案子,就回不到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而若是朱棣说让刘桢去查,你纪纲就不用参与了,做回你的锦衣卫指挥使吧,纪纲多半就要给刘桢说上几句好话了。
“嗯。”朱棣点头,低头想了想,汤宗在这件案子上勤勤恳恳,并没有犯什么错误,自己没有理由将他拿掉,而且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汤宗要匆匆巡抚浙江,必然是做了充分准备,让别人去查,若是适得其反怎么办。
“罢了,就剩十几天,索性让他继续查。”朱棣心中做了决定。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