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造反尝到了甜头,这十五年来也遇到了一些不顺心之事,所以他便想将当年之事再来一遍,这几年他是全力协助汉王争夺太子。
“驸马有话请说。”黄俨道。
“多谢黄公公。”王宁躬身,转身看向众臣,“诸位大人,咱们今日说了前朝旧臣之事,也说了太子废立之事,但王某却是越听越奇怪,越听越不明白,咱们在这朝会上所议何事?自然是周洪宗、耿璇、耿通三人的谋逆之事,前朝旧臣之事为此,太子废立之事也是为此,但咱们又说了什么呢?当朝之臣?前朝旧臣?唐高祖?唐太宗?嫡子立长不立幼?立长不立贤?诸位大人,都错了,咱们要议的是,为何十五年过去了,太子身边倚重之臣,除了久在病榻之上的姚大人,清一色成了当年的伪帝旧臣?当今太子做下如此忤逆之事,还有没有资格继续稳坐东宫?!”
“姚大人”指的就是靖难第一功臣,黑衣宰相,被朱棣封为太子少师的姚广孝。
王宁这话总算是将话题引回了正题,他回头看向汤宗,笑道,“汤大人,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不过王宁方才说的倒也是真的,虽然十五年来,朱棣找了不少人辅佐太子,但太子最为倚重的,还是杨士奇,杨荣等人,清一色的前朝旧臣。
看着王宁俊美的容颜,汤宗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厌恶,他这摆明了,就是把所有问题都牵连向太子,连皇上对前朝旧臣的不信任都不放过。
“王大人......”汤宗正要回话,却看着王宁愣住了,因为自他身上,汤宗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胭脂水粉味道。
王宁有一个癖好,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从年轻时就极为在意自己的形象,好打扮,平时的衣服都是色彩艳丽的名贵丝绸,脸上白白净净,胡子都是每日一根根梳理整齐,还极好胭脂水粉之物,颇具魏晋之风,不过这样却闹得许多人都对他敬而远之,但他不管不顾,乐在其中。
回想杭州府的种种,汤宗脑中瞬间闪过不少念头,眼睛再也无法从王宁身上移开。
见他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王宁以为汤宗被自己的话问住了,轻蔑笑道,“怎么?汤大人无言以对了?”
汤宗不语,看向金銮座旁的纪纲,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纪纲吓了一跳,心脏好似被人狠狠锤击了一下,面色都呆滞下来。
一月相处,他现在还真有些怕这位主,被他看着就好似被一只猛兽盯着。
“我无言以对?”汤宗冷笑一声,重新看向王宁,“刺杀汉王的凶手指认是耿通指使,但耿通可还没有亲自承认说是太子殿下授意,至于奉天殿刺驾的案子是周洪宗和耿璇所为,这是纪指挥使说的,可我汤宗才是主查,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你如何信誓旦旦就说与太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