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等着小太监来服软撒娇,从天亮等到日落西山,人影都看不到。
听说,小太监和四皇子去游湖了,沿湖品酒赏景,美哉美哉。
“砰”一声响,正在用晚膳的宫裴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餐桌,摆盘发出一阵哐当响,几秒后才恢复平静。
“放肆!”太子殿下低声一喝。
韩清吓得赶紧退开几步,开始飙冷汗,但还是冒着生命为苏眠美言,“四殿下主动邀约,盛情难却,眠眠……呃,苏眠他不敢拒绝。”
“呵。”宫裴一声冷笑,“好一个盛情难却,四弟的邀请,他拒绝不了。”
韩清又悄悄退开了几步。
宫裴越想越气,心又堵又塞,“官家千金小姐对他又是摸脸又是牵手又是喂核桃,他可有半分要拒绝的举动?”
他的目光一横,吓得韩清背脊发凉,忐忑地回,“……似乎没有。”
不过,人家眠眠人缘好,您为何这般生气?属下不理解喔!
“在本宫跟前,他便精神不佳。在别人跟前,他就精神抖擞。”宫裴气得将一碟精致的糕点打翻,“他笑得花枝招展的模样,谁见了不说一个精神?”
糕点是太子殿下命最好的厨娘做的新样式,本想着,那小太监若是乖乖听话,便赏给他。
现在,还是喂狗吧。
至于苏眠,先打二十鞭,再饿个三天!
一个圆碌碌的糕点滚到了脚下,韩清额头布满了冷汗,附和着,“……这么一说,确实挺精神。”
殿下,您冷静点,请维持您喜怒不形于色的伟岸形象呀!
宫裴气一来,嘴跟开了光一样,突突突地说,“前脚和官家千金们搂搂抱抱,不成体统,后脚和四弟把酒言欢,不懂分寸,这小日子,倒是让他过明白了。”
韩清不敢言:“……”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宫的人?!”宫裴怒气冲冲地问。
韩清继续抹汗中。
虽然但是,殿下这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像“美艳小娇妻前脚红杏出墙官家小姐们,后脚又迅速勾搭了小叔子”的话本桥段。
宫裴吃不下晚膳了,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韩清赶紧跟上,“殿下,您……您去哪里?”
宫裴快步走在跟前,精贵月白色长袍随风飘动,他面色清冷,铿锵有力地说,“本宫要亲自把那不知所谓的小太监扔湖里喂鱼!”
看他还游湖不!
韩清更着急了,“这种粗活,交给属下来做即可,哪能脏了殿下尊贵的手呐。”
宫裴的脚步微凝,回头冷漠地看了一眼韩清,严肃且严谨地纠正,“他不脏。”
他长得白皙细嫩的,虽然有时看起来带有几分懒散,但总是干干净净的,特别是那一双素手,好看极了。
韩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啊?!”
宫裴皱眉,忽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用力地甩了一下衣袖,强调,“本宫什么都没说。”
韩清识大体地点头如捣蒜,“哦哦哦!”
宫裴脸色黑得非常天煞孤星,往前走时,迎面而来的宫女侍卫纷纷退让,守规矩地保持绝对安全的距离,生怕一个不慎被殿下克死了。
韩清小心翼翼地瞅着太子殿下挺拔伟岸的身躯,关怀地问,“虽然但是,您为何这般动怒呀?”
“……本宫并未动怒。”宫裴一脸冷漠,“本宫只是担心四弟,四弟生性纯良,怕不是会被那狡诈多端的小太监骗了。”
本宫得去看看!
韩清认真地点头,“哦!”
嘴上说着认同的话,韩清暗暗地腹议:装!您继续装!您明明急了!!!
苍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