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件藏青色的外袍,是本宫第一次见你时穿的。”
不敢穿得太频繁,怕弄坏了,但是又忍不住要穿。
苏眠将头撇开,一动不动地看着满天的彩霞,吸了吸鼻子,“太子殿下,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呀?”
“本宫呀。”宫裴的语气更温柔,带着笑,“惶恐。”
“为何?”苏眠问。
“年少不更事,不懂自身体质特殊,整日到处找人玩,克死了不少人,吓得人人退避三舍,本宫却懵懂不知。”
苏眠抿唇,已经开始心疼了。
宫裴则是一脸寡淡,淡然自若地说,“若不是本宫身份特殊,又是父皇嫡长子,估计早就活不到如今。八岁那年,本宫被国师判定为天煞孤星,逢人克人,举国上下曾万民上书,宣称本宫为祸害,要求处死本宫。”
“母后不愿,舐犊情深,以一人之力,力排众议,险些舍命,保住本宫。”
“皇后娘娘真好。”苏眠难过地蹭了蹭宫裴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下一次斗地主,我放水让她赢便是了。”
宫裴笑了,“不必放水,母后藏物甚多,输不尽。”
“那后来呢?”苏眠继续问。
“后来,本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禁在东宫八年,直至摸清了特殊体质该如何应对。恰逢父皇身体不适,本宫作为东宫太子,履行职责协助处理朝中事务,才迎来了解禁。”宫裴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八年。”苏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疼至极,“何其漫长……”
人们只看到了金玉其外的太子殿下,却无人能想到被困在东宫八年的漫长时光,抬头便是红墙绿瓦,他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飞不出东宫的高墙。
难怪,太子殿下这般喜静,或许只是习惯了安静。
难怪,太子殿下这般热爱阅读,或许那是他漫长岁月里唯一一件消遣时光的趣事。
“眠眠,不难过。”宫裴将苏眠拥在怀中,语气里多了心疼,“本宫与你说,不是为了惹你难过,你若难过,本宫便不说了。”
苏眠将脸埋在宫裴的颈窝处,热泪从眼角滑落,声音带着颤抖,轻声说,“殿下,若是早点相遇,我便可以陪你走过那漫长的八年了。”
宫裴抱着苏眠的手收紧,“往后余生八十年,你陪着本宫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