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绾可不想被当成有臆想症的疯子,便只好旁敲侧击提醒道:“你倒是好好想想,他在与我们离开上清宗之前和你交情如何?”
上官慕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话回忆。
若说一开始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在发生那汤药事件后,他们的关系有一段时间直接降至冰点,虽然表面他没有说什么,心中也是怪罪过元思远的。
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差点被他一碗药害得一命呜呼,就算不是他的本意,那药也只经过他的手,又怎么能说与他毫无关系呢?
但经过这一路的相处,上官慕已经把元思远当自己人,当兄弟了,那些前怨自然不愿意多提。
“挺好的吧...”
顾清绾斜了他一眼,“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若是曦儿那时候有个好歹,你和张叔能把他吃了。”
上官慕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却是没有反驳。
“若是你换到他的位置上,心中会没有芥蒂?已经翻过了脸,有了隔阂,短时间内便能忘却之前的不愉快,心大的跟随我们踏上一条危险的道路,你们之前的交情可不足以让他这般涉险吧。”
况且虽然曦儿因他那汤药有了性命之危,但也被他救回,这已经算是两清了,常人便会就此分道扬镳才是。
顾清绾言尽于此,上官慕却已经意会她的意思,他摇摇头,“或许正是因为心怀愧疚,才会如此弥补吧,你不要把人想得这般坏。”
顾清绾:“......”
那元思远是那种会因为愧疚就为其肝脑涂地的人?!
顾清绾扶额,说了半天倒成了她的不是,什么叫不要把人想那么坏,那弑师的能是什么好人吗?
她无语凝噎,正烦恼着,老山猫就气喘吁吁回来了。
他灵活地从两人身边跃过,像是很赶时间,连见面的客套都省了,顾清绾居然从那张猫脸上看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见了鬼了,顾清绾甩了甩脑袋,暗付自己怕是被上官慕气得眼睛都不好使了。
正巧此时,不放心的兔娘找了过来,顾清绾轻轻唤醒已经睡着的兔子,兔子在她怀中伸了个懒腰,举起两只前爪揉了揉脸,清醒后蹦蹦跳跳跟着自家长辈回家了。
上官慕瞟了那战战兢兢的兔娘,没忍住笑道:“这兔妖怕是被你吓破胆子了,离这么远也一副脚软的模样。”
“我可什么都没干啊!”顾清绾说起这个还有些无辜,“我刚刚来到双易州,差点被她的大嗓门震聋了,天知道,我可碰都没碰过她。”
上官慕又与她笑闹了几句,看到天边染上金红的霞光,便先回去准备膳食了。
而顾清绾转身看向树上含羞待放的花苞,想起黄婆婆说过的话,思索道:“没有任何规律可寻?或许只是没找到罢了,难不成,是需要什么契机吗?”
想起开花那一日发生了什么,她心中一突,脑子自然而然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身体亦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不会吧...”
顾清绾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另一边,老山猫将事情说罢,舔了舔爪子,有些紧张地甩着尾巴偷瞄男子的神色。
“谁给他们的胆子开启外荒!”
昊宸听完怒而色变,声音低沉的可怕,眼中似乎有狂风暴雨在呼啸,含着让人心悸的压抑,像是座要爆发的火山。
老山猫缩了缩脖子,不出所料,大祭司果然生气了。
别说是大祭司,他初初打听到也觉得他们大概是疯了吧。
他小心翼翼说道:“您不在的这些年,都是几个族长共同掌事,其中又以山君夫人为首,您消失太久了,那位夫人几乎取代了您,若是有个合理的理由,想要开启外荒,应是不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