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曳从轮椅后伸出半个脑袋，抓着上官曦垂下的衣袖可怜巴巴仰起头，“曦儿姐姐，别把我交出去，我害怕。”
小十七一向讨厌人族，这个时候倒也能屈能伸起来，面无表情道：“小十七也害怕。”
上官曦默了一下，虽然看不出她哪里害怕，还是安抚道：“没事，元大夫人很好的，只要你们好好认错，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她转头对元思远歉意地笑了一下，完全没看到背后林曳极其嚣张拉开嘴巴吐出舌头，摆出滑稽又嘲讽的样子。
“元大夫，也是我没注意，才让他闯了祸，你屋子里可有损失了什么物件？”
元思远半响说不出话。
那可损失大发了，他花费两年，陆陆续续从杨常春那里以上官曦用药的名义寻来的冰心果，花费数百枚才融成的封心丹，直接废了。
他本已经计算好了一切，使用封心丹需要绝对安全，无人打扰的环境，他前几日就练好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使用。
正好今日顾清绾和上官慕都不在，上官曦不良于行，平日根本不会主动来找自己，岂料来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生让自己前功尽弃。
而那个老疯子现在估计已经通过母蛊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靠外力取出子蛊本就难上加难，现在打草惊蛇了，更是希望渺茫。、
上官曦见他如丧考妣的模样，心中一紧，“损失很严重吗
？”
元思远叹了口气，颓丧地摇了摇头，“现在计较什么都没意义了。”
他一身狼狈，面带苦涩的样子实在是可怜，林曳心虚地低下头，看到旁边的小十七还能若无其事玩自己的手指，不由感叹。
难怪说花草木灵生出的妖素来淡漠无情，看这没心没肺，事不关己的态度，倒也贴切。
上官曦不解其意，却是看出他心情非常沉重，把身后的两个小家伙推出来，“你们两个到底做什么坏事了？还不给快给元大夫道歉。”
林曳：“对不起，我错了。”
小十七没什么诚意地跟着重复，“对不起，我错了。”
元思远摆了摆手，视线望向小十七，俯下身，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刚刚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看到什么？”
小十七舔舔嘴唇，莫名觉得喉间干涩，声音含糊，“虫...”
“什么？”元思远不确定地追问。
“虫子，我看到一只看起来很好吃的虫子...”
小十七眼中红光一闪，转瞬即逝，寻常人只会觉得是错觉，只有元思远心中浮现一层寒意，结合她这句话，立刻猜到她身上也被种了蛊。
蛊虫之间有相互吞噬的本能，他刚刚用封心丹企图禁锢蛊虫后刨开血肉取下，蛊虫那个时候是最虚弱的，应该是弱肉强食的本能让小十七身上的蛊虫带领她找了过来。
他惊愕万分，老疯子的手已经伸这
么长了吗？连妖族里都有他的棋子。
“元大夫...”
上官曦迟疑地开口，脸色微红，“要不然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元思远愣了一下，感觉心口一凉，才发现小十七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进去，还咽了一下口水。
他马上站起，拢起仓促间随意披的外裳，“我先去换身衣服，你们两个不准走。”他说这话的时候重点看向小十七。
上官曦无语凝噎，脸红红对小十七教育，“不可以这样扯别人衣服，更不可以下手摸。”
她以为是小妖调皮，只有元思远知道，小十七会这样是因为那个蛊虫的缘故。
没过一会，元思远就穿戴整齐回来了。
他直接拉过小十七，“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