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不敢多言,只是想着到底是个人族的无名之辈,连这点救人的自信都没有,若是医坏了他家的乖孙,到时候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把他的招牌都砸了。
元思远行医多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病患和家属,有通情达理的,自然也有胡搅蛮缠不讲理的,只消一眼就看出来这小老头属于哪种人。
他心中暗暗叹息,幸好他不会在双易州久留,对小十七身上的问题大概也知道原因,解决方法也有,不然怕是会惹上一个甩不脱还恶心的狗皮膏药。
周围人对老参妖这倚老卖老还死皮赖脸的行径也是习以为常,但丢人丢到人族这,多少有些暗火,可对一个年事已高
,说不得碰不得的老人家,谁能管得了?谁敢管?
就连山君夫人都觉得他棘手。
到时候他躺在地上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把他怎么了,那才真是有理都说不清。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少有人敢和他对着干,老参妖在双易州也算是横行无忌了。
为数几个能治得了他的,也就是几个年纪与他一样半截入土的,大不了一起躺地上,不就是耍无赖吗?谁又不会呢?
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法子,还得和他弱得不相上下才行,毕竟这世道有时候还真是你弱你有理,无理他也能硬凹出三分理。
元思远半伏下身,面对面看着小十七有些躲闪的眼睛,“你在...那被关着的时候,有没有人对你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小十七抿了抿干涩发白的唇,像是回忆起过去,眼神有些失焦,“拿刀子一直割我算吗?”
元思远愣住了,周围的人脸上也忍不住露出惊愕,而后又变成愤怒。
老参妖之前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小崽子们都闭口不言,他想着能回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何必去计较过去,以后这些乖孙,他都会好好看护着的,便也没再问过。
此刻听到这里,众人以为以他的脾气,怎么都得骂得天地无光,想不到他竟然罕见地沉默,脸上的自责比海还要深沉。
元思远叹了口气,“已经没事了,手给我。”
他不忍
再问,也是看出这小家伙应该是分辨不出什么是特别的事情,但一定有很多痛苦的事情,何必揭人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