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生了命案,专案组又要加班了,严打却破天荒第一次没有参与加班,跟齐继打了招呼,自己先走了。
位于南城区的金也檀溪小区背山面水,风景不错,严正义退休之后,跟老伴贺翠玲搬到了这里。
搬家那天严打来过一次,没过多久,严打把自己一脚踹到了城郊派出所,他便再也没来过这里。
小区南大门是居民主要出入口,门前是宽阔的马路,马路对面是一条河,作为海达市重要的海绵工程,这条河承担了半个城市的泄洪任务,政府斥资修建了河畔公园,这个时间,公园里有很多饭后散步的人。
严打低着头走在步道上,眼睛不时瞟着金也檀溪小区的大门,踟蹰,犹豫。
“小严!”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贺,贺姨……”
严打闻声转头,发现是贺翠玲,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小严呐,你怎么在这呢?咋不上去呢?没吃饭呢吧?走,上楼吧,你爸在家呢!”贺翠玲有些喜出望外,拉着严打的胳膊热情的说道。
严打还有些犹豫,贺翠玲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拉着严打朝小区大门走去。
几分钟后,贺翠玲领着严打出了电梯,迅速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生怕严打会突然跑了一样。
“老严,老严,快出来,你看谁来了?”贺翠玲兴高采烈的喊着。
严正义闻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拿着报纸的手背在身后,来到门口,看到是自己的儿子严打,满脸笑容的他突然面色一沉,冷冷的说道:“来了?”
说完,转身自顾坐到了沙发上。
“这个老东西!”贺翠玲嗔怒的说了一句,拉着严打进了屋。
向前走了两步,严打突然愣住了,客厅角落里立着五斗橱,橱柜上立着一个相框,相框前摆着供品和香炉,相框里嵌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女人,一个严打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那是他的妈妈覃美娟,她还是年轻时的样子。
贺翠玲看到了严打的目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沉默片刻,拍了拍严打的胳膊,轻声道:“给你妈上柱香吧!”
严打眼圈微红,从香炉旁的盒子里抽出三支香,点燃,拜了拜,将香插进了香炉。
“小严啊,你跟你爸说会儿话,我去给你做点吃的!”说着,贺翠玲转身进了厨房。
严打没有说话,平复了一下情绪,走到沙发边,坐到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爸!”严打轻声叫了一声。
严正义端着报纸挡着自己的脸,“有案子,你不用加班吗?”严正义问道。
“爸,我妈的照片……”严打欲言又止。
严正义缓缓放下报纸,摘掉搭在鼻梁上的花镜,轻声道:“你贺姨的意思,她说,搬了新家,得让美娟认认家门!”
严打的心里不禁泛起阵阵波澜,看了看在厨房忙碌的贺翠玲,时间真快,快三十年了。
“爸,昨天……”
严打虽然欲言又止,但严正义已然猜到他想说什么,或许,这就是父子之间的默契。
“昨天你贺姨非要去给你收拾收拾,说你工作忙,看你家亮着灯,知道你回来了,就没上去。”严正义一边往茶壶里倒水一边说道。
“这老头子,什么叫我非要去,明明是你张罗要去的!”贺翠玲把菜放到饭桌上嗔怪道。
“爸,那你们怎么没上去?”严打有些脸色微红。
严正义没有说话,倒是贺翠玲抢先说道:“嗨,你爸是拉不下脸见你!”
“快做你饭去吧!”严正义将茶杯推到严打面前,用高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这老东西!”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