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室内的张建平听到严打的话也是震惊不已,如果是自己独立办这个案子,那么当陈贵中说出杀人动机和杀人过程之后,自己多半已经结案了。
压力被转到了陈贵中这边,面对严打的提问,他一时语塞,不可思议的看着严打。
严打转回到陈贵中面前,双手撑在讯问椅的桌板上,俯身与陈贵中对视,距离之近,二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个轻松,一个紧张,一个平静,一个急促。
“哎,齐队,打哥,这是要干啥?我记得有个电影里有句台词,‘这个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起来’!”岳朗凑到齐继身旁说道。
“少扯犊子,打哥这是在给对方施压,按照打哥的风格,到这个时候,就是决战的信号,应该差不多了。”齐继目不斜视的说道。
陈贵中内心此时惶恐不已,眼神想要闪躲,想避开严打这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可是被严打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他避无可避。
“这事应该跟你们这老哥四个有关吧?”严打突然站起身说道。
严打的突然后撤让陈贵中得到喘息之机,但突然的放松也让他瞬间堆缩在了讯问椅上。
“准确的说,应该跟李富海的自焚有关系吧?我们检查过李富海自焚时拿的打火机,里面没有火石,根本打不着火,可是他依然被烧死了。”严打毫不避讳的说道,此时他已经不需要再和陈贵中斗什么心理了,白刃战上刺刀,拼勇斗狠已经不需要战略思想了。
“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陈贵中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严打。
严打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之所以不想暴露真实的动机,还是不想把他们几个牵连出来,你还算仗义,说说吧,郑美兰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陈贵中长叹一口气,“唉,没想到,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居然会被你们再翻出来,我本以为我会带着这个秘密埋进土里。”
“秘密?这世上所有的秘密都是暂时的,只是发现的或早或晚而已!”严打说出一句颇具哲理的话。
陈贵中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事还得从郑美兰刚到我们学校的时候开始说起,那时候我和付周易,裴海,郝大勇,还有李富海凑到一起,那时候付周易是个干盗墓的,他在我们这发现了个古墓,年代还挺远,但是离居民区很近,不方便盗挖,所以就找到了李富海,让他找到那户人家,以养牛为名买下了院子,可是就在盗洞马上打通的时候,突然镇上有了拆迁计划,李富海如果接受拆迁的话,能大赚一笔,他起初就同意拆迁,还跟我们说他要退出,不让我们干了,我们几个想着马上就要有宝贝到手,就劝李富海,不让他同意拆迁,付周易当时还说到时候给李富海两倍于拆迁款的回报,李富海禁不住诱惑,就同意了,后来拆迁组的人三番五次的来李富海家,我们害怕事情暴露,所以就让李富海上演一出自焚的戏码,我当时没想到李富海会把打火机的火石拆掉,因为我们也没打算让李富海真的点火,他也没有这个勇气。我们当时告诉李富海,也就是吓唬吓唬拆迁工作组,当然,我们不管李富海点不点火,他那天必然会被烧死。”
严打听到这,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不只是严打,张建平和单面镜外的齐继,岳朗,封庆也都变得异常专注。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跟郑美兰有关系?”严打追问道。
陈贵中点了点头,说道:“我和郑美兰都是教化学的,有一种化学品叫白磷,一种燃点很低的化学品,我们化学课上会用到它做实验,因为是危险品,所以学校管理很严格,每个老师的使用量都是有数的,我一个人搞不到太多,所以我就找到了郑美兰,另外我们需要调配白磷溶液,必须保证合适的比例,然后才能兑到汽油里,这需要反复实验,我需要一个懂化学的助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