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区,民运巷,马爱萍的车停在了一家叫‘来福旅社’的旅店门前。
这是助理施丽娜发来的地址,她查到孙珊珊的父母就住在这里,因此马爱萍火速赶到了这里。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旅店老板正坐在吧台的电脑前斗地主,听见有人开门,老板裹紧了大衣,探头查看,从来人的衣着上,老板确定这人肯定不是来住店的。
“你找谁啊?”老板匆匆瞥了一眼,目光又回到电脑屏幕上。
马爱萍打量着旅店的环境,不禁眉头微皱,更让她倍感不适的是旅店散发出的夹杂着多种气息的霉味。
“老板,您好,我有朋友住在这里,我来看看他们。”马爱萍回道。
老板朝身后扬了扬手,“进去吧,不知道房间号就给你朋友打电话,别想着在我这查,这属于客户隐私。”
马爱萍被老板的话逗笑,若不是鼻腔充斥着那复杂的气味,马爱萍都能笑出声来,就这么个破旅店,还客户隐私?怕是都没什么客户吧?
207号房,这是助理施丽娜查到的房间号,马爱萍站在门口,稳了稳心神,活动着脸部肌肉,确保自己的脸上能够拥有一副看起来极其自然的表情。
咚咚咚!
马爱萍敲响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探出头来,正是孙珊珊的母亲金红英。
“你找谁啊?”金红英问道。
“阿姨,您好,您是珊珊的母亲吧?我跟珊珊是一个公司的,我来看看你们!”马爱萍亲切的微笑道。
孙珊珊的父母去公司讨说法的时候,马爱萍让助理施丽娜接待的,施丽娜对老两口说自己是这件事的负责人,这老两口变想当然的认为施丽娜便是这公司的老板,对于马爱萍,他们根本见都没见过。
“哦,那进来说吧!”金红英将马爱萍请进了屋。
孙翰林已经躺下了,见有人来,连忙穿好衣服坐了起来。
“这位是孙叔吧?孙叔您好,打扰你们休息了!”马爱萍朝孙翰林微微鞠躬说道。
“老头子,这是珊珊公司的同事,来看我们的。”金红英对孙翰林说道。
马爱萍微微一笑,插话道:“阿姨,叔叔,我姓马,叫马爱萍,跟你们说实话,我跟珊珊不只是同事,其实我才是公司的老板,你们在公司见到的人是我的助理,叫施丽娜,我出差不在海达,关于珊珊的事,我也是回来才知道的,您二老节哀,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看到!”
“你少来这套吧,别看我们是农村来的,没什么文化,但我也知道,要不你发话,那个姓施的敢拍板吗?既然你们不同意我们的要求,那大家就谁都别想好过!”孙翰林知道了马爱萍的身份,顿时怒火中烧,毫不客气。
“我说马老板,不怪我家老头子生气,你们也确实太过分了,我闺女就这么死了,你们就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我们老两口,太不像话了。”金红英附和道。
马爱萍连连致歉,“叔叔,阿姨,你们真的误会我了,我一回来听助理跟我汇报了之后,我当时就把他臭骂一顿,之后我就联系你们,可她把电话号码记错了,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们,我让全公司的人都出来找,这才打听到你们住这,这不,我就连夜赶过来了。”
金红英和孙翰林互视一眼,又同时看向马爱萍。
“叔叔,阿姨,珊珊呢,虽然是工作时间之外出的事,她喝酒也是私人宴请,照理说,公司这边没什么责任,但珊珊毕竟是我公司的员工,她出了事,我一定负责到底。这样,叔叔阿姨,珊珊的丧葬费我们都出,不管我们公司有没有责任,我们都承担赔偿责任,至于这赔偿金的数额,您二老决定,我绝不还价。”马爱萍爽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