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重案大队,一进办公区,严打看到众人都围着那盆滴水观音,齐继还在给滴水观音浇水。
见严打回来,齐继将水壶里的水一股脑都倒进了花盆里。
“我说老齐,你别再给花浇死了,三百多块钱呢!”严打说道。
众人一阵哄笑。
“打哥,你说这玩意看着挺好看的啊,有那么大的毒性吗?”齐继问道。
严打笑了笑,“要不齐副队长掰一叶尝尝?”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怎么样?下午跟市场监督的人走一趟查到什么了吗?”严打问道。
齐继放下水壶,回道:“下午我们走了海达的各大花市,经过统计,本市一共销售这种花的商家一共有六家,我们查了这六个商家的进出货记录,在案发之前,六个商家都售出过这种花,其中四家基本就卖了两三盆,有一家卖了六盆,有一家卖了八盆,因为需要送货,这留个商家都留下了购买者的电话以及送货地址,其中个人购买的有两个,其他的都是公司或者经营的店铺,我们根据购买记录,核实了这些购买者,除了有一个个人购买的死了一盆之外,其余的所有花我们都见到了实物,目前没有发现疑点。”
严打点了点头,“那如果这么看,这次中毒事件的毒物来源可能不是从海达本地花市购买的,看来我们得把调查目标做一下延展,这样,老齐,给周边市县的兄弟单位发个协查,让他们帮忙查一下当地的花卉市场!哎,对了,老齐,那送货记录里边,有没有宋大川送货的记录啊?”
齐继一怔,摇了摇头,“没有,这几个商家都提供了送货司机的联系电话,没有宋大川的名字!”
严打思虑片刻,说道:“这样,老齐,找一下这几个司机,落实一下是不是他们把花送过去的!”
齐继点了点头,“好,那打哥,咱们花市这条线还继续跟吗?”
严打迟疑片刻,回道:“跟,零售这边没有线索,那就从批发上找,查一下他们的进货地,往上游查!”
入夜,重案大队的人各自回家,办公区里安静了下来。
严打今晚又没有回家,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前是一份份卷宗,此时的严打不得不承认,案子陷入了僵局,对于一个刑警来说,最艰难的从来不是案子性质有多恶劣,对于刑警来说,当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
而现在,严打则正是处于这种境地,案发初期制定的侦查思路,一番折腾下来,此时没有任何结果。
往往在这种时候,严打唯一的选择就是推倒重来。
严打擦掉了白板上自己写的字,思虑良久,重新拿起了马克笔。
李文娟,宋大川,陈芊芊,赵平安,梅庆林,张欣如,宋桂花,勒索,车祸,一笔钱,滴水观音。
这一次严打写下了比之前更多的人名和事物,继续用箭头对彼此的关系作示意。
看着纵横交错的关系图,严打凝神沉思。
梅庆林和张欣如都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之所以写上他们的名字,梅庆林是因为提供一些情况,而张欣如则是因为有人冒用了她的身份。
勒索,车祸,这两个词让严打有些吃不准,勒索这个词是从所谓赵平安的遗书中来的,车祸则是宋大川的前妻陈芊芊。
一笔钱,李文娟曾经跟儿子梅庆林说过会给他一笔钱,宋桂花,老公遭遇车祸,获得死亡赔偿金五十多万,也可以说是一笔钱!勒索行为真的存在的话,也会是一笔钱!
严打抬手在‘一笔钱’三个字上画上了圈。
李文娟给梅庆林打电话说的一笔钱,到底是什么钱呢?赵平安的死如果是他杀,那所谓的勒索就是子虚乌有,那李文娟口中的一笔钱不是勒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