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明微冷……别走……”
白明微像是烧糊涂了,含含糊糊地嘟囔着。
这时的她,不是那冷静从容的白家大姑娘,卸下一切武装后,只是个脆弱得需要寻求温暖的人。
风轻尘握住了白明微的手:“我不走,你先把我放了,我给你拿药。”
然而,白明微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口中依旧呢喃:“娘亲,别走……”
喊着喊着,却像是要哭出来。
风轻尘没有动,只是握住她的手,时而回应一句:“我不走,陪你。”
他心里清楚,就算白家并未遭此一劫,小姑娘的人生,也不是没有缺憾。
世家嫡女,拥有过人的天资,学识丰富,武艺高强,长得一副颠倒众生的好样貌,更是深受一家之主的器重,并且还有兄长溺爱。
或许翻遍整个玉京城,也找不到比小姑娘更得意的人。
然而,从出生起便没了母亲,与父亲的关系又十分微妙,这些如何算不上缺憾?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终于不再动弹,只是那虚汗一层又一层,怎么也止不住。
风轻尘轻轻把手放在白明微的额头,却比先前更烫了。
他忍住身上的剧痛,运功替白明微减轻痛苦,另一只手却在地上摸索。
小白不在,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只能从充斥着山洞的潮湿霉味中,寻找那一缕淡淡的腥味。
终于,他在附近找到了那只装着熊胆的小瓶子。
他拔出塞子,倒出瓶中的熊胆。
霎时间,一
股腥苦味道四散溢开,冲散了洞中的腐味。
他让白明微靠在他的腿上,捏住白明微的脸颊,把胆汁挤入白明微的口中。
许是胆汁太过苦涩的缘故,在胆汁灌进白明微口中的瞬间,白明微连连作呕,似要将胆汁给吐出来。
“忍一忍,这熊胆能退烧。”
他柔声说了一句,把剩下的胆汁丢开,复又将白明微搂进怀里,手中捂住白明微的唇,不叫白明微吐出胆汁。
“唔……”
白明微发出痛苦的声音,但他还是没有放手,直到他听见白明微下咽的咕噜声,他才把手放开,心疼地搂紧怀里的人。
一番折腾,白明微愈加难受。
风轻尘想点了她的睡穴,却担心她情况危急而在睡梦中又无法表达,于是便打消了念头。
他想了想,然后便学着记忆中母亲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哄着:“别怕,很快就好了。”
一遍一遍,他仿佛不知疲倦。
身上的伤,他也不曾在意,任凭那血自己止住。
他没有说谎,他的身子的确很暖,哪怕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刻,他依旧如一个小火炉,散发着暖人的炙/热。
而这一份温暖,却是白明微所需要的。
不省人事的白明微,紧紧挨着这温暖,往他怀里靠,往他怀里拱,直至找到舒适的位置,白明微才停止动作。
风轻尘忍不住挑起唇角:“你这样,和小白有什么区别?”
片刻过后,风轻尘敛住笑意。
黑暗之中,他仿佛在“望
着”怀里熟睡的人,万般柔情,也掺进了呢喃细语之中。
“醒来过后,你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懊悔自己适才的所作所为。”
“你放心,大不了我担了那登徒子孟浪之名,也不叫你尴尬为难。”
“我知你背负太多,所以自持克制,不会放任自己乱了心绪,更不会去触碰世间饮食男女该有的七情六欲。”
“但我对你好,愿意为你舍了这条命,又岂是为了向你索要任何报酬或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