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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却有很多黄狗,成群结队地在田野中撒欢。
为了避开打架的白鹅,还有带着一身泥土奔跑的狗群,两人换了条没有石头铺着的路。
路上的积雪化开,泥土有些湿/软,但她也不在意,缓缓踏在泥泞之上,与风轻尘说话。
“这村子里的人,似乎没有受多大的影响,昨日那一场厮杀,今日他们好像都忘记了。”
风轻尘握着竹竿回话:“人是这天下最坚强的存在,他们总能很快忘记苦难,顽强地迎接未来。”
白明微道:“北燕大长公主家,还真的生了一群好男儿,且不说三公子的武功在我之上,昨日遇到的大公子,竟然也有这般高强的武艺,怪不得大长公主府权倾朝野。”
风轻尘道:“大公子为大长公主府中的佼佼者,号称北燕第一勇士
,且他比你年长,功夫比你好很正常,无需担忧,你还有我呢!我能打过他,以后我帮你打他便是。”
白明微忽然停下脚步,她问:“这样厉害的人物,怎么会来追杀你呢?”
霎时间,好像一切声音都歇止了,空气中回荡着白明微的问题。
风轻尘握住竹竿的手更紧,他想坦白一切,却又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让小姑娘疏远,更担心那远扬的臭名叫小姑娘嫌弃。
他默然许久,都没能捅破最后一层。
白明微看出风轻尘的为难,其实真相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话到嘴边,她顺势问了出来。
刚想开口结束这个话题,风轻尘却先她一步。
“小姑娘,我不是什么富家公子,我是西楚摄政王,也是西楚前朝皇室唯一的幸存者。”
意料中的答案,其实从拿到那两本西楚前朝皇室才有的书时,她已经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想。
而猜想被证实的这一时刻,她的心是平静的,甚至没有任何应该有的评价。
面对风轻尘的紧张,她鬼使神差,说出了内心所想:“对我来说,其实什么身份都不重要,风轻尘就是风轻尘,是与我出生入死过的,可以信赖的伙伴。”
风轻尘紧紧握住的双缓缓松开,他震惊了,也笑了:“你怎么半点都不惊讶?西楚摄政王,那是多么邪恶的存在,白家一身正义,不是该厌恶我这样的人么?”
白明微很坦诚地道:“有的人披着
光鲜亮丽的外披,却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有的人被所有人称之为恶人,却也有着一颗真挚的心。”
“这世上的好与坏,本来就没有固定的标准,管别人怎么说,我认识的你是温柔的,也是强大的,我又岂会因为外界的传闻,对你的看法有所改观?”
风轻尘笑意更甚:“终究又是我再一次轻看你,小姑娘,我为自己的狭隘道歉。”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之所以没有戳破,是否有那么几分,希望自己在她身边?
不过风轻尘没有趁机问出口。
人与人之间能保持一个美好的距离很难得,有些事退一步疏远了,进一步却会叫人生厌。
风轻尘一直对这个度,把握得很好。
白明微笑道:“不是你轻看我,而是你轻看了自己所做的事,且先不论那无数次的雪中送炭,只论你把暗卫留在祖父身边这一条,我永远都记着你的好。”
埋藏最深的秘密被说开,双方心平气和,一派云淡风轻。
风轻尘不免有些唏嘘:“皇帝怕我,尽管他有野心有抱负,在我面前依旧瑟瑟缩缩;朝臣惧我,只要我开口的话,没有人敢不听;百姓对我又怕又恨,恨我在几年前引起西楚内乱,却又怕我在外的恶名;属下敬我,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所有人无条件服从。”
“也只有你,会说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