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迟疑了老半天,才在白老怪的再三催促下,嗫嚅道:
“我……”
“报——”
白池刚一张口,就有一位放哨的小土匪,连滚带爬的跑来,口中呼哧带喘的大喊着:
“报——报,报老爷!大、大王来了……”
白老怪父子一听,脸色骤变,惊惶无措中胡乱吩咐道:
“快、快、快将人撤离!!!”
小土匪们闻言,也心惊胆战起来,立马将老幼妇孺往密林中驱赶。
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前脸贴后脑,左肩碰右肩,你推我搡……
有些腿脚不利索的,走得急了,便踉跄着摔倒在地,后面的人一不留神,直接绊倒趴个大马哈,一个接一个,人挤人、人摞人……
“白老怪!慌什么?”
一个清脆嘹亮、尾音中带着些磁性的女声,突然响起,语气十分威严。
白老怪吓得身形一滞,心跳却飞快飙升。
白池则抖着双腿,躲到了白老怪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
白老怪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挂上一副笑脸,越众而出,立即施礼道:
“大王!”
白老怪招呼完并未多说什么。
他深知,此刻强行狡辩,只会引起大王的更多忌惮,不如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戚碧芬缓缓走近,与其比肩而行的是姜嵘,两边侧后方分别跟着姜之野和墨玉。
他们身后则是黑压压的亲兵,一时竟数不清有多少人。
戚碧芬扫了一眼现场,悠悠开口:
“白老怪,深更半夜的,这是要作甚呢?”
白老怪闻言,“噗通”跪下!
身后的白池和一众土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跪了一片!
白老怪连磕三个响头,老泪纵横道:
“大王!犬子一时糊涂,受小人蛊惑利用,做出了蠢事!
求大王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子不教,父之过!
千错万错,都是老夫的错,老夫往后定当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求大王开恩呐!!!”
姜嵘一听,心想:
“真是个老狐狸,什么话都被他说了!”
戚碧芬侧眸看了一眼姜嵘,两人交换了眼色后,她才回应道:
“白老怪是咱们黑鹰山的老人了,面子自然是要给的。
本王也相信,此事与你无关,所以,定不会殃及池鱼。
只是,令郎险些要了新姑爷的命,若我还要一味袒护,岂非有失公允了?
如此一来,本王以后还如何服众?”
白老怪听了,整颗心几乎凉了一半。
可事关儿子的生死,他也顾不得谋算不谋算了,又连连磕头道:
“大王明鉴,犬子一向胆小怕事,从未敢越雷池半步!
他是受奸人挑唆,中了奸人之计,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傻事!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幕后之人啊!”
戚碧芬安静的听完,认同的点了点头:
“本王自然是信的。
不过,既然他做出了对新姑爷大逆不道之事,那便交给新姑爷处置吧!
本王相信,新姑爷定能查出幕后真凶,以减轻令郎的罪责。
白老怪,你看可好?”
不等白老怪作答,白池已屁滚尿流的爬到白老怪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哭丧着哀求道:
“爹,爹……爹救救我啊,不要把我交出去啊!”
白老怪见他儿子这副怂样,气得一掌将他抡翻出去,唾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