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冠的男人正与白袍男人对弈着。
赵五面带敬意的来到了紫衣银冠的男人的跟前,“属下参见主上。”
“何事?”眼里眸光未动,容詞语气极淡。
赵五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容詞。
容詞听完,神色未变,“派人给安阳侯府传一个信。”
“是,属下这就去办。”赵五说完,面带恭意的退下了。
等赵五离开后,白色衣袍的男人出了声,“陛下不会真的打算待在陆家那小丫头的身边了吧?”
手里的黑子稳稳的落在白子之中,褐眸带着意味深长。
手里的白子落在黑子的一旁,容詞凤眸一抬,“你近来很闲?”
嗓音里冷淡,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的事情能够左右到他。
“呵呵,我可不闲。”白衣男人似是埋怨的笑了几声。
“自你假借微臣的身份潜伏在了陆重山那小女儿的身边,这朝堂里的事、还有宁塞之事,哪一样不是落在我的头上?”
白衣男子正是真正的顾深。
顾深眼里带了一抹探究,接连啧啧几声,“不过,你就不怕被陆家人发现吗?”
毕竟陆重山还有陆老侯爷,可都是听过他的名号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深,容詞落下了手里执起的最后一枚棋子,“你若是闲了,就去替朕查一查莫氏一族与前朝的关系。”
“前朝?”顾深凝紧了眉头,而后惊疑的抬眸,试探的问道:“莫非你这次……”
话停在嘴边,顾深没有明说,但容詞暗里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只是。
他有一事不解,自圣祖皇帝开国以来,前朝灭国已有一百多年了,按理说,就算圣祖皇帝当初仁慈放过了漏网之鱼。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漏网之鱼应是翻腾不了渔网才对。
容詞的沉默已经默认了顾深的之意。
“世事无常,你又怎知漏网之鱼翻腾不了?”容詞眸光一冷。
恐怕当年的圣祖皇帝也没有想到,因仁慈而留下的漏网之鱼会在一百多年以后,重新掀起“波涛”。
斩草不除根,只要前朝皇室留下一条血脉,他南梁的江山就是不稳的。
但若是那道“血脉”安分守己也就罢了,他全然当作不知。
可是。
那道由圣祖皇帝仁慈而留下的“血脉”,变得不安分了……
容詞并非是心狠手辣之人,却也不是满腹大道理仁慈的人。
他不是仁慈的圣祖皇帝,更不是纸上逃兵的无用书生,他是帝王是南梁的天子,手上若没有沾染血,他如何能坐稳这南梁的江山!
顾深沉默了,他与容詞年前就相识,他虽为臣,容詞为君。
可在宁塞,他们二人在军营里曾是患难与共,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好友。
平日里只需要容詞的一个神情,他都能明白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