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这裙子多少钱，我们赔，都是我们家孩子不好。”
“赔是吧？三千！”
潘玉琦正要掏钱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赔不起啊？赔不起你说什么大话！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粥，咱们小区的孩子，从来都是和和气气的一起玩耍，自从你家孩子来了以后，我都不稀得说你，现在的年轻人，就顾着玩儿，玩出花来就知道给社会增添负担……”
“他没有爸爸！没有爸爸教！”
小孩群里不知道是哪个小孩说了这样一句。
骂骂咧咧的女孩奶奶和妈妈霎时意味深长地看向潘玉琦和潘吉。
难怪了，原来是没爸爸的野孩子！
原本乖巧站在妈妈身边的潘吉突然像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你才没爸爸，你才没爸爸！”
“哦哟，小杂种，你还敢动手！”
“不准打我孩子，你们别过分！”
潘玉琦一个人，为了护住潘吉被几个女人推搡了好几下，头发都乱了。
快门按下，“咔嚓咔嚓”。
狗仔眼睛在发光。
潘玉琦拽着潘吉往家走，小圆脸上赫然有一道醒目的挠横。
潘吉被妈妈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
潘吉跟在妈妈身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没去看妈妈，因为他的眼眶是红的。
他的小拳头还攥着。
他想打回去，可他知道他打不赢。
要是他有爸爸，爸爸是不是就能保护他们，打赢那些人。
他讨厌那些人。
讨厌那些人说他没有爸爸，讨厌楼下那人看妈妈的眼神。
隔壁的阿婆和楼下那个男人说，放着黄花大闺女不要，你要娶个破鞋，还是个带了拖油瓶的破鞋。
他不知道破鞋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那是骂人的意思，他们在骂妈妈。
他舀了厕所里留着冲厕所的脏水泼下去。
嘴巴臭就该好好洗洗。
潘吉沉默地被带回家。
潘玉琦看着越来越调皮的儿子，只觉得头疼得很。
脸上的血道子也火辣辣的疼。
潘玉琦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潘吉就站在她面前。
“你知道错了吗？”
潘吉眼眶一下就红了。
明明是他们错了，为什么妈妈每次都要先问他知道错了吗？
潘吉如同往常一样，一句话不说。
他眼眶里有眼泪，但他倔强的忍着眼泪不流下来。
“潘吉！”
潘玉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手心发疼，她面色都没变一下，只一双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潘吉。
为了生下孩子，她和父母闹翻，靠着闺蜜救济生了孩子。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原以为他会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可孩子越来越皮。
从潘吉四岁到现在，两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搬了四次家了，她的工作也换了三份。
如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
潘玉琦在育儿书上看到，不要在孩子面前抱怨，但她此刻真的忍不住了。
“你怎么就不能听话一点，你知不知道妈妈为了你……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潘玉琦用力攥紧拳头，努力没让自己说出更过分的话来。
当初是她一己之私，偷偷生下了孩子，孩子从前没有爸爸，以后也不会有。
她和那人，相隔着千山万水，他们本不应该相交。
不该相交的两个人突然有了交集，那就是一个错误。
而她自私的把这个错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