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文辉。
黎明的黎,文曲星的文,光辉灿烂的辉。
黎家两颗文曲星,说的就是我和哥哥啦,哈哈哈哈……
我的哥哥是个特别优秀自律的人,硕博连读后,成了一名有名的心理学家。
我暗戳戳怀疑哥哥成为心理学家是因为爸爸,因为他想研究当初爸爸是出于何种心态下发生转变的,进而研究人在什么状态下会发生质的改变,以此来撰写促进人类和谐进步的著作——《亲子关系基调》《困境质变》《童年记忆》。
这些都是哥哥的著作,也是他这一生最伟大的最著名的书,至于那些不出名的,就不一一赘述了,全在我家仓房里积灰呢。
有人说,我的爸爸终于出息了,我们日子好过了,爷爷奶奶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其实那些童年的悲惨记忆对我来说,已经模糊。
我脑海中的童年记忆,从那一辆南瓜车开始……
有的人会把悲惨的童年深深镌刻在骨子里,偶尔就冒出来刺痛神经,有的人则会选择遗忘。
遗忘那些悲惨的只留下美好的,然后带着美好的记忆开心前行。
我就属于后者,用哥哥的话来说,我是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没心没肺也挺好,我挺感谢爸爸,感谢他没有一直坏下去,感谢他让我有机会选择没心没肺。
是的,有机会。
如果他一直没有改变,可能我想要选择没心没肺也说服不了自己。
我知道爸爸和哥哥一直没有告诉我,他们找到妈妈了。
他们也不知道,我是继爸爸之后第二个见到妈妈的人。
那是我上大一的时候。
哥哥上大学的时候没让爸爸送,我也不让。
我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到的学校,我的舍友,爸爸妈妈一起送他来上学。
他比我小一岁半,但他上学早,人也不笨没留级过就和我同一年上大学。
他叫张士达,很乖巧文静的一个男生,蘑菇头,黑眼镜。
他的爸爸妈妈好像很不放心他的样子,三个人进宿舍就絮絮叨叨个不停。
他的妈妈很温柔,温柔的叮嘱他要按时吃饭,温柔的叮嘱他要和同学好好相处,温柔的给他铺床整理行李。
我们宿舍第一次打扫卫生便是他的妈妈打扫的。
我一不小心就看出了神,小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妈妈,但随着我长大,有爸爸有哥哥有爷爷奶奶,没有妈妈也挺好。
但那一下,我就想,我要是有妈妈是不是也这样温柔,是不是也会这样送我来上学。
大学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我听他们的口音熟悉就笑着主动和他们搭话。
我笑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们以后就是一个宿舍的战友了,我肯定不会欺负他。”
他们一家三口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张叔叔拍了拍张士达的肩膀示意张士达主动和我打招呼,张士达的妈妈第一次和我四目相对,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怔然,然后她的神情就恍惚起来。
我笑着主动介绍,“我叫黎文辉,黎明的黎,文曲星的文,光辉灿烂的辉,南安县人,听你们口音,好像是隔壁县的?”
“咚!”是阿姨手里扫把掉在地上的声音。
“阿姨,你怎么了?”这是我和妈妈说的第一句话。
阿姨像是触电一样,慌乱的收回视线低头捡扫把,我分明看见她的手在颤抖,她的眼眶红了。
“我,没事。”
她平静的声音里带上了颤音,很轻很轻的颤,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我的心口突然痛了一下。
张士达似乎被我热情到了,慢慢放松下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