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紧紧地盯着惜时,他似乎从未像这般正眼瞧过她,可如今对着她,他眼眸中暗藏许多不一样的情愫。
惜时心中讥笑,难道段翊瑾对着酷似他母妃的容貌,就不会觉得害怕,觉得惭愧吗?
段翊瑾这个人向来只爱自己,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害死的人,何来害怕惭愧之说。
如今只剩他们二人,惜时拿捏住银针,心中决定若是有个意外,她便与段翊瑾同归于尽。
段翊瑾瞧见惜时未说话,便主动开口道:“人都已经走了!现在有什么话尽管说!”
“皇上想知道什么?”惜时阴冷的问道。
段翊瑾细细想来道:“那个信笺是你给那小太监的?”
惜时点点头。
“你既然知道昭贵妃的秘密为何不告诉凤蔺羽,而是让那小太监来将信交给朕?”
惜时微微一颤,她还以为段翊瑾更关心她为何活了过来,没想到竟然在问那个信笺的事。
不过想来也是,那可是事关段翊瑾能否坐稳龙椅的关键,让他如何不小心谨慎。
她不是不想送给凤蔺羽,而是她没有机会!
谁能料到容喜带走了信笺,又被高途带回了大理寺,为了保住容喜的性命,更为了保住自己,她不得不改变原本的计划。
段翊瑾本就多疑,高途对自己狠下毒手,一定会惹来他的猜忌,她将计就计将她了解到凤思娆的一切全部展现在他面前。
如此一来,段翊瑾一定会认定是高途泄露了机密,毕竟一个从未入宫的小医女怎么会对宫中关系如此熟悉!
只要段翊瑾起了疑心,他必定会去求证。自己有柳妃容貌加持,又死而复生,段翊瑾来牢房是她早就意料之中的事。
“皇上的意思,民女不明白!民女知道的事情,为何一定要告诉凤大将军?”
惜时眨了眨单纯的眼睛,仿佛很奇怪段翊瑾会有此一问。
段翊瑾也是一愣,他冷笑着反问道:“怎么你不是凤蔺羽的人?”
“民女何时说过是凤大将军的人?”惜时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道:“皇上不会认为民女是凤大将军带进宫的,便认定民女是凤大将军的人了吧?”
“难道不是?”段翊瑾狐疑地反问道。
“当然不是!民女本来经营医馆好好的,可凤大将军偏要民女入宫,否则的话便杀了民女!民女入宫也实属无奈!”
惜时轻叹口气,字里行间尽显委屈。
“这么说,你不愿意入宫?”
惜时笑道:“皇宫虽好,可也不是所有人能进得了的!民女进宫仅为活命,医治昭贵妃亦是如此!”
段翊瑾剑眉拧紧,他沉默不语,像是在思索着惜时的话是真是假。
“皇上可是不相信民女的话?”惜时又冷笑道:“皇上不妨想想,若是民女真是凤大将军的人,在入宫的那一日,民女就应该告诉凤大将军昭贵妃不光腹中有孕而且毒已入髓的事!若是民女说了,恐怕凤大将军便不会如此轻易地去边境镇压匈奴了!”
段翊瑾猛地抬头对上惜时毫无畏惧的眼眸,又问道:“朕若是你,便会告诉凤蔺羽一切邀功,换取出宫的机会!而你什么都不说,要么就是别有目的,要么就是在图谋什么!”
惜时心里咯噔一下,到底是段翊瑾,身处高位,工于心计,对别人的心思总能摸个透。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乱了阵脚,可是她不是,她太过了解段翊瑾,除了利益,他谁都不信。
惜时嘲讽般地摇了摇头,“无论民女医不医得好昭贵妃,民女都休想轻易地离开这皇宫了!医不好,凤大将军不会放过我!医得好……”
惜时冷眸戏虐地看向段翊瑾,那眼神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