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时暗自思忖片刻,她忽然目光一凛,对着秋棠道:“随我去趟昭和宫!”
秋棠一颤,惊诧地问道:“县主为何要去皇后那里?她此时正在气头上,我们过去,岂不是会牵连到自己?”
惜时笑道:“我们过去谢恩,她如何会说我们?我们今日不去,才会留下把柄让她拿捏!你若是害怕,我便一个人去!”
“不不不……奴婢并没有害怕!奴婢只是担心县主!”秋棠焦急地反驳着,但随后还是跟着惜时去了昭和宫。
凤思娆坐在凤椅上,目光不善地盯着白晚晚,而白晚晚埋着头站在一侧,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此时,翠心进来禀告说宁安县主特来谢恩,人就在外面。
凤思娆扶了扶头上的凤钗,脸上透着一丝得意,她挺直了腰板,让翠心传了惜时进来。
她心中的憋屈和怒火刚好无处发泄,如今来了个人,正合她的心意。
惜时缓缓步入主殿,向凤思娆行礼叩谢。
凤思娆佯装不知,阴阳怪气地反问道:“宁安县主,为何来向本宫谢恩?你能和张太医一起服侍皇上,应该向皇上谢恩才是!”
惜时早就知道凤思娆会如此暗讽她,她莞尔一笑,附和道:“民女能有今日,也多亏了娘娘的照拂!若不是娘娘信任民女,让民女替皇后娘娘医治,民女又如何进得了太医院?又如何能有机会向张太医讨教医术?”
惜时这话说得巧妙,她将服侍段翊瑾说为向张魁讨教医术,很好地弱化了凤思娆对自己的疑心和嫉妒。
这话落在凤思娆的耳朵里,明显让她舒服得多。
再者,惜时有意抬高了她,让凤思娆少了些防备,她不就喜欢别人吹捧她么?
凤思娆眼眸中透着得意,她瞥了眼像木头般杵在一旁的白晚晚,有意地道:“本宫向来公平仁慈!宁安县主进宫前也不过是个平民女医,她治好了本宫,自然能够平步青云!再者,宁安县主深得本宫和皇上的信任,也是她自己识时务!无论爬得多高,都不会忘了是本宫的一手提携!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本份!你可记住了?”
白晚晚深吸一口气,她恭敬地福身,极为谦卑地道:“晚晚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凤思娆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厌弃地让白晚晚退了下去。
白晚晚与惜时擦肩而过,她微微朝惜时点了点头,便逃一般得离开了大殿。
惜时也算是瞧了众多后宫女子,是忠是奸她倒也能辨认几分。
可不知为何,对于白晚晚,她迄今为止还瞧不出她的脾性。
惜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白晚晚的身影,转而又看向了凤思娆。
凤思娆含着得意的笑意,又让惜时给她把了脉。
惜时点头应和,她手指轻触凤思娆的脉搏之上,凝神屏息,她只觉凤思娆的脉搏有如珠玉在滑走,但她非常肯定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滑脉。
惜时想到琉璃说的寄生蛊,这不禁让惜时猜测凤思娆奇怪的脉象是否和那寄生蛊有关。
惜时正想得入神,便听到凤思娆不耐烦的询问声:“本宫身体如何?”
惜时回过神,笑道:“皇后娘娘除了气血虚了些,其他倒无大碍!”
凤思娆点点头,轻叹口气道:“近日事情较多,本宫常常会头晕目眩,想来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如宁安县主替本宫开些补气血的方子,本宫也好调养调养!”
惜时心中冷笑,凤思娆这头晕八成是担忧白晚晚才会如此!
只不过,惜时现在也拿捏不住凤思娆的病情,因为她不了解寄生蛊,照琉璃的话说,这寄生蛊是食肉吸血的,若是凤思娆服了温补的方子,从另外方面岂不是会加速寄生蛊吸取母体精血?从而加速凤思娆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