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曼一愣,手中的酒盏竟有些拿不稳。
惜时看着阿提曼,十分有礼地道:“阿提曼单于的酒已经拿了多时了,不知单于是想饮下,还是……”
阿提曼目光一凛,这酒他自然是不会喝的
于是阿提曼轻笑几声,口吻略有些遗憾地道:“这场比试,我输得心服口服!我没有宁安公主的魄力,更没有公主的运气!”
惜时满意地笑了笑,“既然阿提曼单于承认自己的输了,这毒酒自然不用再喝了!单于是天上的鹰,地上的狼!说出的承诺,还请单于一定要遵守才是!”
阿提曼先是一愣,最后竟大笑起来,惜时的话,给足了阿提曼颜面。
阿提曼恭敬地朝段翊瑾一拜,用得是匈奴人最高的礼节。
“皇上!这次比试,我输得心服口服!从今往后,我匈奴每年进贡增加一成!只要宁安公主在明楚一日,我匈奴便不会进犯明楚!”
阿提曼说得慷慨激昂,他看着惜时,目光中带着欣赏与遗憾。
惜时紧了紧眉头,她虽凭借一己之力,将局势扭转,换来两国边境安宁,这是她的初衷也是目的,可她更想听到的是阿提曼保证不再进犯明楚,而不是将明楚和匈奴的安宁和她拴在一起!
段翊瑾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解决匈奴这个心腹大患,这叫他如何不欣喜。
段翊瑾连道三声好字,又给阿提曼赐了酒,和他共饮三杯,以示重视!
“皇上!这次来明楚让我真是大开眼界!这明楚的美酒特别,这明楚的美人也是与众不同!”
阿提曼说着,竟不自觉地又看了惜时两眼。
一旁的黎璟见此,他紧捏着酒盏,若是再用些力那酒盏估计要被他捏碎!
李誉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命人重新拿了一壶酒,他亲自给黎璟送了过去,算是暗示他要忍耐。
段翊瑾看得出阿提曼对惜时有几分意思,可惜时对她而言,还有用处,更何况明楚边境太平还与她有关,他自然是要将惜时留在身边更为稳妥!
惜时轻笑几声,故意将阿提曼的注意力引到美酒上,“阿提曼单于果然是慧眼识物,这美酒是据我所知是为了这次国宴精心设计酿造的!其他地方可是再也不能喝到这般的美酒了!阿提曼不如趁此多饮几杯?”
阿提曼听惜时一言,又忙问道:“既然此酒如此特别,可有名字?”
惜时点头,“此酒……名为浮生若梦!”
“浮生若梦?”阿提曼口中嘀咕了两句,他看了看惜时,仿佛那酒名是她特意和他说的,意有所指。
“呵呵呵呵……这酒好,名字也耐人寻味!我一会得多饮几杯不可!”阿提曼说着,又朝段翊瑾一拜,便重新回了席位。
段翊瑾俊美的脸上露着得意,他瞥了眼惜时,转身领着凤思娆坐回龙椅。
凤思娆心头暗恨,若不是李誉出面搅局,那杯毒酒肯有可能就是赦西辰饮下,现在赦西辰安然无恙,她必须另想他法。
惜时和伶月也重新入了席,段翊瑾欣喜至极,他大掌一挥,歌舞丝竹之声再次响起。
伶月开心地对着惜时说了好些话,她不用去匈奴,明楚也赢了比试,更关键的是她与李誉还有接触的机会,这所有都是惜时的功劳。
然而惜时只是笑了笑,抿了口茶,什么都没说。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伶月忽然开口问道。
惜时摸了摸自己的脸,反问道:“有多难看?”
伶月仔细地看了惜时一会,担忧地道:“脸色惨白如蜡,这嘴唇还有些发紫……”
惜时一愣,故作镇定地挤出一丝笑意,“兴许是这大殿里太闷了……我又饮了许多酒!”
伶月半信半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