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翊瑾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缓过神,厉声问道:“出了这样的事,为何到现在才说?”
惜时微微一愣,她似乎并未想到段翊瑾对此事反应如此之大,但段翊瑾越是失态,越是证明此事背后定不简单。
惜时深吸一口气,继续试探道:“回皇上!民女当时并未想这么多!而当时正值国宴,皇后让民女压下了此事,随后也就作罢了!民女对这铁钉好奇,便向李大人打探了一番。听李大人说这城外有一夏家村多的是打铁的工匠,或许会有线索,于是民女便和李大人一道出了城外!”
“这么说……你和李誉出城是为了找那铁钉的锻造者?”段翊瑾狐疑地问道。
惜时点点头,“只有找到那铁钉的来源,才能找到杀害那侍女的凶手!”
段翊瑾眉头一紧,反问:“为何想找凶手?”
惜时抿着唇瓣,正是纠结要不要提到白晚晚。
惜时细想之后,还是打算告诉段翊瑾。
“难道皇上不觉得白晚晚的疯病很奇怪吗?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疯了?”
“你怀疑……这凶手和白晚晚的疯病有关?”段翊瑾惊呼道。
惜时微微颔首,她没有说得太多,毕竟有些事情,段翊瑾若是知道后,反倒对自己的计划没有好处。
段翊瑾眉头微蹙,居高临下地看着惜时,那眼神仿佛在质问惜时为何对白晚晚如此关心,毕竟白晚晚也是凤家的人。
惜时瞧出了段翊瑾的心思,便道:“民女想查凶手,并不是因为婉妃!而是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行凶,民女担心这背后会有什么阴谋!”
段翊瑾一惊,双眸里划过一丝诧异之色。
白晚晚是凤家的人,到底是谁要对白晚晚下手?
他想到白晚晚侍女的死法,背后莫名渗出了冷汗。
他自知他为了夺下皇位,双手沾满了鲜血,而颅顶钉入铁钉此举对他而言更是一种警告和诅咒。
段翊瑾思绪飘远,他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禹县发生的事。
事情发生之时他还未出生,当他还是孩童之时却无意中听到有大臣和先帝商议禹县百姓之事。
当时他并不明白先帝为何对一个小小禹县如此上心,经他多次调查之后才发现,禹县曾发生过很严重的瘟疫,当时的县令无法控制局面,而将得了瘟疫的人都赶进了山洞,一把火将那些人都烧死在里面。
然而,真正恐怖之处不是在于瘟疫,而是那些人在被关进山洞之前,头颅中都被钉入了一枚铁钉,名曰镇魂。
他那时费解,不过是处决了得了瘟疫的人,何必要多此一举,用铁钉镇魂?
等他成了帝王之后,他才恍然明白禹县之所以会如此,离不开先帝的一手策划。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惜时察觉段翊瑾异常的神色,狐疑地呼唤他好几声。
段翊瑾收回思绪,他怔怔地看着惜时,正如她刚刚所言,用这样的方式来杀人,的确不太不正常!
可知道当年之事的人少之又少,段翊瑾实在想不出凶手是谁,更不知背地里又有谁在谋划什么。
段翊瑾叹了口气,眼眸中藏着些许无奈,“看来朕的皇宫,当真是暗潮汹涌啊......”
“皇上若是相信民女的话,民女或许可以为皇上分忧?”惜时柔声细语地安抚段翊瑾,而实则她是想知道段翊瑾究竟为何听到红绡死因会如此震惊。
然而段翊瑾眼神闪躲,扯开话题问道:“你与李誉既然去了城外,可有什么线索?”
惜时抿着唇瓣,故意摇了摇头。
段翊瑾脸上并无惊讶,想来段翊瑾自己心里也清楚,单凭惜时之力,找到凶手可能性极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