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年双眼紧闭,纤长的眼睫毛耷拉着,唇色发青,呼吸听起来时断时续。
看男人神色痛苦,宫晴雪心里暗惊,猛然想起之前他被自己割喉那次,曾出现过心脏骤停的情况。
难道是..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不敢怠慢,赶紧跳下炕,打开行李箱在里面翻找。
听见睡在炕上的厉瑾年,呼吸忽然变的越来越急促,嗓音嘶哑的不像话:“药..给我!”
“马上,马上!”
宫晴雪急的六神无主,终于在行李箱内侧里找到一个小药瓶!
她狂喜,拿着药瓶跑到厉瑾年身边,将男人的脑袋撑起,将药塞进他的薄唇。
许久。
厉瑾年的脸色终于缓和,有气无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虚弱地闭起眼睛。
惊魂未定的宫晴雪,连忙将被子给他盖上,与厉瑾年面对面躺着。
然后,微微探起身子,屈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就被闭眼沉睡的厉瑾年一把攥住手腕,狠狠甩开,磕在了炕沿的边缘。
宫晴雪痛的倒吸一口冷气,收回手,嘟起唇角吹了吹右手腕。
见男人神色疏离地侧身躺着,冷声道:“少在这装模作样,你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我是恨不得你死,但不是现在。”
宫晴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沉吟了几秒,一本正经地回答:“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爷爷会剥了我的皮泄愤,弊大于利。”
“最好的结果是你在厉宅,痛的满地打滚,悲惨地死去,不要牵连到任何人!”
“宫晴雪!”
忍无可忍的厉瑾年猛地睁开眼睛,大手捏在宫晴雪的肩膀上,眉眼狠厉地说:“你扪心自问,我豁出去命救了你多少次,你竟然这样咒我死?”
“真是个白眼狼!我以前真是白疼你了!”
以前?
宫晴雪想起前尘往事,压在心里的恨意翻滚着,灼烧的每个手指头都痛。
她背过身去躺着,语气嘲讽道:“如果不是我跟你亡妻有相象的地方,你会救我吗?不会!”
“厉总的替身游戏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你救了我三次,我牢记于心,以后会还你的。”
“还,你拿什么还?”厉瑾年霸道地将她的肩膀扳过来,犀利的目光刺向宫晴雪,满腹委屈地吼道:“我要的东西你给过吗?哄着、骗着才能亲你一下,想抱着你睡根本就是奢望!”
“你走大街上去问问,有哪个男人能做到独守三年空房的,你去问!”
“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看着眼前头发翘起乱成鸡窝,脸色苍白,幽深的黑眸染上痛色的厉瑾年。
宫晴雪心里五味杂陈,倔强地扭过头道:“你太太已经去世三年了,没人要求你独守空房,你要觉得委屈就找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去,没人管你!”
“狡辩!”
“你以为我眼瞎,看不出你就是宫晴雪吗?”
厉瑾年简直气到想杀人,大手掐手她的脖子,拼命摇晃,厉声喝道:“是不是非要逼我现在办了你,把你弄哭,你才肯承认?”
“好,我成全你!”
“不要!”眼看厉瑾年俯身下来,要撕碎自己的衣服。
宫晴雪失声惊叫道,安慰地摸摸他炸毛的头发,软语哄道:“你别闹了好不好?你心脏不好,需要好好休息,快躺下睡吧。
“明天我们还得去找古老师割麦子,很累人的。”
久违的摸头发动作,让厉瑾年心里的怒火烟消云散,说不出的惬意。
他抓住宫晴雪的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摸来摸去,摸了好久,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