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随着一阵机关转动声响,底下数吨重的巨大石板自动移开,露出一个幽深黑暗的洞口。洞口下方,是一条由黑色石头组成的长阶梯。
日正当午,阳光照在身上很是暖和。陈七左手提着穿肠,右手提着杜康,看了看脚下的阶梯,深吸了一口气,举轻若重的迈出了第一步。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仿佛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计算似的,脚步从抬起到落下,每一次所用的时间都完全一致。
地牢幽深,只有上方的洞口处透着光亮,再往下走,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此时,他已经下了一百九十九阶,即将迈入第二百阶。明明是往下走,他却好像爬了好几座山那么累。
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打湿,但还是以同样的速度迈出了第二百步,身影完全没入了黑暗中
陈子烈从洞口偷偷往下望去,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启动机关,把洞口关闭。
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本身都是向光的,人也一样。若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恐惧便油然而生,时间长了,是很容易发疯的。
这条阶梯陈七已经走过多次,心里早已不再恐惧,但多少有些压抑,好像周围的黑暗变得又浓又重,连呼吸都艰难起来。走的时间越久,这种压抑感就越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陈七终于走出了第六千八百九十七步,下了6897个台阶。
“呼!”他终于松了口气。随即,灯光骤然亮起。
一间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宽敞石室赫然出现在陈七眼前,石室的两边各有几间石屋。
石室各面墙壁上布满了刀痕剑痕,纵横交错,如同两岁儿童在墙上胡乱画鸭一般。细看的话,几乎每一道刀痕和剑痕都有一米以上的深度。
这里的石壁非常坚硬,不知是何种金属矿石。就算是现在的陈七,全力挥斩之下,也很难在石壁上留下一道三分之一米深的剑痕。由此可见,能在石壁上留下这么多剑痕刀痕的人,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陈七脸上绽开笑容,朝两边的石屋喊了起来:“刀爷爷,剑婆婆。小七来看你们了。”
“好好好!小七来了!”两道身影同时出现在陈七面前,速度快得拖出道道残影。
陈七注意到两人都是从左边的屋子里出来的,不禁吃了一惊。尤其是看到剑师傅脸上竟然泛起一抹桃红,吃惊更甚。
“哈哈哈,小七啊,这回你可得改口了,不能再叫剑婆婆了,得叫剑奶奶!哈哈哈……”刀前辈一脸得意地笑了出来,一头白发无风自扬,爽朗欢畅的笑声在这幽深的地牢里回荡着,将他满头的白发激起飘荡。
“哼,凭什么改我的称呼不改你的,叫你刀公公?”剑婆婆接过陈七手里的两坛酒,啐了刀前辈一口。
“刀公公?那不成太监的名字了?我要是太监,能你让鬼哭狼嚎地叫了一整天……”
“你胡说什么!”刀爷爷还没说完,剑婆婆忽然怒喝着瞪了他一眼。
陈七好像忽然间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心中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是欢喜。
刀爷爷身形微微一闪。只听见“嗤”的一声轻响,刀爷爷身后三十米处的墙壁已经出现一道深达两米的剑痕。
陈七的双眸随即瞪大了起来。
“嘿嘿,我说的是实话,你现在已经打不过我了。我不跟你打了,免得说我欺负你!”刀爷爷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剑婆婆也没再纠缠,而是把两坛酒放到石室角落的石桌上,边说边打开封口:“看小七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一股浓浓的酒香立即散发出来,在整间石室里飘荡回绕。
“穿肠!”刀爷爷惊呼一声,身形闪电般出现在剑婆婆身旁,一把将整坛酒抢到手上,阻止剑婆婆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