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叮叮叮!
刀戟在极短的时间内多次碰撞,溅出点点火星。
“哇!小心!这招也太狠了!陈七是想卸了大帅的大腿啊!”
“艹!大帅更狠,是想让陈七绝后啊!”
“陈七绝后不就相当于他绝后了吗?真能下得了手!”
“他们真的是亲生父子吗?陈七该不会是大帅从仇家捡来养的吧?”
围观兵将议论纷纷。
“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卖爹个面子,放爹一招,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行吧?”两人交手间,陈子烈悄悄对陈七说道。
陈七也已看出来其父已经渐渐不支,手上力道稍减,但嘴上却不肯放松:“你不是很牛吗?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照顾照顾几位姐姐,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你几位姐姐怎么了?不是都好好的吗?”
“别装傻!”陈七手上力道突然加重。
“‘轻点轻点!刀要拿不住了!”陈子烈大急,眼中露出恳求神色,“爹错了,爹错了还不行吗?有话咱们回去说!咱回去说行不?”
“哼,回去再收拾你!”
恰逢陈子烈一刀斩来,陈七举戟格挡。叮地一声脆响,戟杆竟然被从中斩断。刀锋顺直而下,眼见就要从陈七脸上斩下,欲将他的头颅从中间一分为二。
众人眼见危急,都吓出了一身冷汗,连陈子烈都被骤然发生的变化给吓到了,可要收刀已经来不及了。
危急之中,也不见陈七有何动作,刀锋就在顷刻间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并没有伤到他。
“算你厉害!”陈七抛下一句话就翻身上马,扬鞭而去,马蹄快速奔跑扬起的尘土飞散到空中。
陈子烈望着远去的儿子,心中对差点失手杀了儿子的事颇有些后悔:老了老了,还要什么面子。这将军,这战袍,不要也罢。
在场诸兵将刚从那惊险一幕中缓过神来,看向陈子烈的眼神都已有了新的变化,敬重之中多了一分畏惧。这一位狠起来可是连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都能斩杀的主,谁不不服?谁敢不敬?
陈子烈回到营中向心腹交代了一些重要事宜后就骑上战马往家里赶去。一路上,他还在为刚才的事后悔,想着该怎么跟儿子道歉。
“老爷,您回来了。少爷吩咐,您一回来就让您马上去书房见他。”老管家放低声音,有些担心地问道,“我看少爷好像很不高兴,应该没事吧?”
“没事,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百米之内!违令者,你知道该怎么做!”陈子烈话音一落,便直接往书房快速走去。
老管家急忙把老爷的命令传达了下去,还让二十位家丁站在书房百米外警戒。
得知弟弟和父亲在书房单独见面,还在百米外拉起警戒线的陈七姐姐们纷纷担心地朝书房跑去,却都在警戒线外面停了下来。即便是她们,也不能贸然闯过去。
“小七和爹不会又打起来吧?”三姐踮着脚尖朝书房望去,却只见大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
“应该不会吧,小七已经长大了,不是三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小毛孩了。”六姐陈靛说。
“是啊,儿子打老子算什么事,岂不是大逆不道?传出去不得让人耻笑?小七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大姐陈红附和道。
……
书房中。
“陈侯爷,你真行啊!我就出去了三年时间,就已经有两个姐姐奉旨成婚嫁了人,还有一个已经被赐婚,很快又要再嫁了。我看,过不了多久,这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吧。”陈七坐在太师椅上,抬眼看了看站在他面前的父亲。
“你都知道了?”陈子烈的表情像个做错事被家长知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