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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劫槛车,杀官囚(2 / 3)

由得冷汗直冒,心中暗想:

“这顾郎君莫不是有鬼神之能!竟连这般隐秘都被他知晓。”

徐逸嘿嘿一笑,轻轻打了刘苌肩膀一下,说:

“要论此等斥候哨探之事,某可比你等多了许多经验,日后再与你说道,可敢领了衣甲兵器,跟某与郎君一同往那青龙镇刘家去?”

刘苌闻言苦笑了一声,拱手说:

“全凭徐爷吩咐。”

他心想:

“这顾郎君当真是神人,不论晒盐法还是净莲社,某皆是闻所未闻,偏偏还颇有成效,如今徐浦场亭户何家不仰赖净莲社的青苗钱与祛病赊,何家不想得晒盐法之利。

如此手段之下,即便某再是有万般野心,恐怕连老兄弟也拉不走一个了。”

这淮上飞蛟将遂彻底息了那流贼的心思,终于心悦诚服于顾柯,甘愿为其前驱了。

......

重九日酉时过半,湖州乌程县太湖西岸边一间画舫处

吴中岳沉默地立在靠近湖心的栏杆前,一手扶着栏杆,一手背在身后。

他此时已然套上了一身华贵的赤黄色交领右衽袍,头上缠着皂色官样巾子,那副穷酸文人相一扫而空,配合着修剪得十分整齐的七寸美髯,隐隐然有了卿相般的风采。

“吴兄换上此服后,端的是姿容壮伟,小弟自愧弗如啊!”

刘世义爽朗的笑声自吴中岳身后传来,引得他扭头冷淡地看了一眼,只见刘世义此时已换上了身黄色半臂配皂色袴褶的打扮,胸腹处有些硬质鼓包,里面似乎穿着甲。

身材矮小仅五尺出头的刘世义暗自嫉恨地看了一眼吴中岳,说道:

“吾父刘监军使已然准许吴兄在那顾柯去后检校县丞一职,待得监军使与中御府太监王老公搭上线后,你我便都有了前程,不日就能补得华亭县职阙。”

随后,他装作是突然想起什么,猛一拍脑袋似笑非笑地告罪道:

“险些忘了正事!

吾父颇为欣赏吴兄才学,不知吴兄可愿拜刘监军使为义父?如此,吴兄与某便当真作了兄弟!”

说完后,他便换上了先前曾多次露出的那种欣赏吴中岳崩溃时的表情,似乎想再享受享受吴中岳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抛弃尊严的样子,以此稍稍缓解内心的嫉恨。

不料此时吴中岳却仿佛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为所动,只是盯住湖心处说:

“苏龠一日未死,某便一日难安,此时所说对某来说皆是虚言,不见到苏龠首级,岂敢在此饮酒为乐?

世义吾弟,还是先做了正事,再论行字罢。”

他竟丝毫不顾刘世义的乖戾性子直呼其名,恨得刘世义牙痒痒,但此时吴中岳对苏龠死后指认凶手及告发顾柯一事还颇为重要,他一时间也奈何不得,只能打了个哈哈后转身离开。

吴中岳见他消失在画舫深处后,方才幽幽一叹,将背在身后的手从袖子中取出,只见其中紧紧攥着一封已然不成模样的书信,发信时是六月五日,只见其上写着:

“......宋州大旱,群盗蜂起,乡里遭流贼劫掠,你妻,子皆不知所踪......”

吴中岳看了一眼书信后便将其丢到一旁的烛火之上,眼睁睁看着泛黄的信纸逐渐卷曲,化为飞灰,才猛然发觉自己已然泪流满面。

他仰起头,努力将眼泪留住,随即终于控制不住,双手捂脸,抽搐着,靠着栏杆缓缓滑在地面上。

今夜月色皎洁,云开雾散,重九日,本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节,然而他却已孑然一身,再无亲眷可以挂念了。

“呜~呜——”

一声夜枭般的叫唤从他指缝中漏出,在静谧的湖面上传了好远,似乎是哀悼,又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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