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府不是认错人了吗?怎么如今又说起故人来了,难不成贫道与那人就这般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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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柯被鱼幼薇用言语刺了一下后才猛然想起,她这时仍然还自称是“虞璇玑”,跟自己可不算是“故人”。
但他也并未觉得这就说明鱼幼薇一点都不念旧,只想和自己划清界限。
“炼师大概还是有些女子的矜持。”
顾柯心想。
“连自家的要紧事都不关心,竟然在这种时候打起了瞌睡,顾禹巡不把我活活气死,大概是不会罢休了。”
鱼幼薇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低声提醒了顾柯一声:
“顾少府不担心那人会坏了你的算计?”
“谁?哦,他啊,不就是那个,那个......对,昆山县全吴乡的周二郎君嘛!他家的田庄就在徐浦场对岸十来里,那里的庄客许多都加入了净莲社。
听说前些日子还有几个庄客抗税抗捐跑到华亭县来躲难,他跑到华亭县来大概是为净莲社的这件事,兴师问罪来喽。”
顾柯抬头一看就认出了那人乃是昆山县全吴乡的周二郎,年近四旬也没有功名在身,家传产业也只有一个时常被海侵影响的田庄,收成一直不算好。
周二郎为了维持自家在苏州城的体面生活,给自家的庄客定了个比例极高的租约,近乎达到了二分之一,这还不算庄客租用他家耕牛和借贷的负担。
庄客们早就苦不堪言,在净莲宗传播过了松江之后,周二郎家的庄客们当即便有好几人主动逃出庄园,躲进了对岸华亭县的净莲社寻求庇护。
得知了这一消息的周二郎气急败坏之下也不知道哪里才算是这什么“净莲社”的总部,心想是华亭传来的,那自然总部就在华亭县城。
于是他领着几个家奴,误打误撞就进到了这间华亭县城外的净莲社里,还恰好遇到了净莲宗这邪门外道的“头目”悟慧法师。
自觉是站在朝廷和官府立场之下的周二郎当即就热血上头,厉声呵斥悟慧法师包庇逃奴,“无故传教”的行为,想要借此吓跑被“妖僧”“蛊惑”的百姓。
以儒学卫道士自居的周二郎,自然不会觉得自己给庄客定下二分之一比例的地租有什么问题。
相反,包庇逃奴的蕃僧用阿弥陀净土之说妖言惑众,肯定才是自家庄客纷纷逃亡的根本原因!
站在台上怒斥悟慧法师的周二郎,只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得到诸多古代圣贤相助,要在众人面前降服这外道妖僧。
就连他只是粗浅学习过的《九经》,这时似乎也自然而然地浮现在脑海中,化作他用言语攻击悟慧法师的种种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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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悟慧法师只是拿出了自己的度牒,并让此处的净莲宗僧众都向还留在此地的俗家弟子出示自己的度牒,表明净莲宗僧众的合法身份。
这些衣着朴素,手生老茧的僧人纷纷拿出度牒坦然交给旁人勘验,周二郎污蔑净莲宗是“私度妖僧”的说法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所谓“私度”,即没有得到祠部下发的度僧牒,私自剃度为僧。
唐肃宗李亨在乾元元年颁布新令,其中就有“试经度僧”制度:
“凡白衣能诵经百纸者,由祠部下发度僧牒。”
因为僧尼拥有包括免税免徭役在内的诸多特权,故而我唐朝廷在早期还是试图对僧尼人数和素质进行有效控制的。
但这一制度演化到今天,已然变成了一种公开,近乎于明码标价的权钱交易。
江东地区如今一张度牒的价格约莫是一百贯,这些钱在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