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当即就冲入了徐浦场草市中,将在场的所有牙郎、书办和坐商尽数抓获,送往进了徐浦大营中审讯。
这些只知狐假虎威,只会耍小聪明的城狐社鼠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被徐浦大营内肃杀的气氛一刺激,没有吓得当场昏死过去或是失禁的便已经是勇士了。
经过军法司一番审讯,这群欺上瞒下的货色立即就现了原形,竹筒倒豆子般争先恐后地交代了自己在账簿里做的手脚,生怕说慢了之后这群丘八的刀口就会架到自己脖子上。
将口供和人证收集足够之后,顾柯才把其中涉案的十几人送到华亭县衙让陈彦昌走个过场,把为首之人判了个流三千里,发配儋州的重罪,算是给这场风波一个交代。
而其中涉案之人与鼎新社签订的十五年雇佣长约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非但如此,在服完刑罚的苦役后,他们还得赔偿鼎新社的损失,直到偿还完所有债务后才能从巡院名下的苦役中除名。
顾柯对内的狠手不仅震惊了旁观的行商和华亭本地豪强,更是给鼎新社,净莲社,华亭榷场等顾氏体系下的各个机构敲响了警钟。
经此一役,徐浦场草市迅速恢复了商业上的信誉和口碑,吸引来了更多的外地客商和本地坐商前来。
如此说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顾博笑了笑,对钱镠的心有余悸很是理解。
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四弟平日里都是很随和的,极少与人红脸,也几乎从来不当着众人的面发脾气。
而鼎新社作为新创的商社,更是直到现在都很需要人才,顾柯此前也从来没有处罚过签了十五年长约的长工。
大概是这种温和的印象给了某些人错觉,认为自己哪怕犯了错也不会怎么样,顾柯舍不得处理自己这样的技术人才,顶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结果此番遇上了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东主,犯事的涉案书手和牙郎们自然是欲哭无泪。
鼎新社的确很缺人,但顾柯更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阳奉阴违的那套。
哪怕他们是鼎新社急缺的专业人士,顾柯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送去服十几年的苦役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