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她一个小小的仵作,不该跟堂堂知府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她没大没小也不是这一时半会了。
谭洪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察觉到,明月已经怀疑到他身上了。
同他说这样的话,不过是想要支开他。
只可惜他不知道,而且说:“行,那记录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明月姑娘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明月笑笑,还开玩笑道:“这破了案,唐大人别忘了我的五十两银子就行!”
谭洪脸色瞬间变了,突然翻了个白眼:“你呀,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说完他就摇头晃脑的走了出去。
在他俩擦肩而过的时候,明月忽然闻到了一种香味,她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此时心中是十分难受,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她一方面希望谭洪不是凶手,毕竟他到现在仍然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人竟然会选择杀人。
在另一方面,她又在不断的怀疑谭洪。
她想起今日早上在衙门时候,她刚好碰到了谭洪,谭洪却不是从衙门里面走出来,而是从外面走进来,头上布满细小的汗珠。
但谭洪见到她之后笑着跟她打招呼,她根本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可如今,她觉得,谭洪那时候应该去了杂技团栽赃去了。
“人已经走了,说吧。”
江子溪淡淡的开口,目光冷漠,但又无比透彻,仿佛能透过老余头浑浊的眼睛,看清楚他内心的想法一般。
老余头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人是我杀的,杀人凶器都放在我床底下了,我还有什么不肯承认的?”
明月突然冷笑一声:“那你为何在杂技团的时候,大喊自己是冤枉的?”
老余头显然早有准备,对这些问题应答自如。
“那时候我不过是觉得,没人能找到证据能够证明我杀了人,即便是那唐刀在我床底下,也不能够证明那唐刀上的血迹,就是人的血迹。”
“那你现在又为何承认是自己杀的人?”江子溪闭了闭眼睛,转而看向戒律房的那口小小的窗口上。
“我在路上想了许多,恍惚间我看到了我的女儿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说感谢我替她杀了欺辱她的凶手。”
老余头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他曾经真的见过这样的画面一样。
“我女儿都原谅我了,原谅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还奉我为英雄,她说我是她的英雄!”
老余头突然开始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便从双眼流出来,脸上的神情颇为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