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蒋氏生怕自己被这般说着说着真说成了杀人凶手,慌忙解释。
“并非我不愿意伺候婆母,只是婆母不愿意看见我,实话跟官人说了吧,我只是一介农女。
若非恰逢我相公出事儿,需要找个命硬的人来冲喜,我恐怕还进不了这个门。
当初相公病情有起色之时,婆母待我极好,可待相公病情痊愈之后,婆母便开始挑剔我的出生比不得大户人家的小姐,时常刁难与我。”
小蒋氏想说自己故事的时候,那可是相当的神情并茂,可两个观众却一点表示都没有,任凭她讲述。
“而我入府之后多年无所出,婆母便觉得是我的问题,便开始责怪我,如今相公死了,我担心她知道是我跟相公吵架之后,相公才离开院子的。
如果她知道事情是这样的,一定会杀了我的。”
江子溪在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身边竟然一个婢女都没有。
一个妻子,死了丈夫,应当更需要人的伴,可面前这人,却将所有的婢女都不知道派哪里去了,这其中恐怕有鬼。
“可我却听说,二少夫人曾经小产?”
小蒋氏面容扭曲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
常,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道:“官人连这也查到了。”
“你只回答是与不是。”小六硬声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他表面功夫就跟江子溪一样端的特别好,谁也不知道。
小蒋氏吃了憋,抿了抿唇:“是。”
“你可知是谁害你小产的?”江子溪没有说话,小六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他出声,马上就懂了马上就懂了他的意思,开口问。
“我不知。”小蒋氏低着头,江子溪和小六两个都是男人,而且长得比小蒋氏高多了,并没能看到他的表情。
可是他们却能看到,小蒋氏那涂着红蔻丹的时候不自觉的握紧,在掌心上压了一道血痕。
他俩全看在眼里,却全都当做什么都看不见。
“难道你就不想查出,到底谁害你小产吗?”小六说。
小蒋氏轻轻的抬起了头,虚弱的笑了笑:“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当时我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我身体虚弱,又吃了一些不能吃的东西,这才小产了。”
戚光的院中还中了好大一棵梧桐树,如今梧桐树上长出了三两片新枝叶,而地下的积雪也不知道何时已经融化。
小蒋氏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想这并不能怪其他人,是我跟这个孩子没有福分,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他,他就离我而去了。”
江子溪再次对上了他的目光,但这次小蒋氏却并没有闪躲,而是坦坦荡荡的回视。
这是他先挪开了视线,往下滑到了小蒋氏的袖子上。
小蒋氏不知道在何时将手缩到了袖子里,已经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了。
但江子溪不用想都知道,这手下的动作恐怕没有她表面那么平静,那么不放在心上。
他指了指地上,说道:“二少夫人受伤了?”
小蒋氏没懂,他说着说着怎么又转移了话题,顺着他的手指望了过去,看到了自己左手衣袖下方的两滴血迹。
她表情慌了一下,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好似生怕他们发现什么东西。
就在她准备解释的时候,江子溪说:“既然二少夫人受伤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便不继续打扰了。”
他们来去匆匆,小蒋氏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们就离开了院子。
她跟过去锁上了门,背靠在门上,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她轻轻抬起自己的手,衣袖滑落到手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