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
饶是张四维听了都吃惊,“天下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如此目张胆的挑衅天子威严,岂不是自寻死路。”
“小弟也觉得武清伯这五十两倒还不如不交。”
“这数千的锦衣卫派出来,若是没有得到天子的旨意,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这些勋贵府拜访,十有八九是找兄长您来为他们家中的人说情的。”
张四端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之色。
“那依你看天子当如何做?”
张四维又开口问道。
张四端稍加思索,“这十几勋贵的实力不容小觑。
毕竟其父祖之辈有功于社稷,甚至也有一些皇亲国戚和宗室子弟。”
“所以天子可能会追回赃银,然后将这些人在北镇抚司里面关几天,受一些皮肉之苦以示警戒。”
“所以兄长这些人的忙断断不可帮。
若是一旦开口非但不能帮上忙,还会引起天子的厌恶。”
张四端劝道。
不得不说,张四端的的确确是有其政治眼光。
张四维又重新闭上眼睛。
“二弟,替吾去闭门送客。”
“说吾身体抱恙,一概不见。”
……
没有早朝的朱翊镠如同是过周末,自由又快乐。
日上三竿,朱翊镠才施施然醒来。
就在朱翊镠起身之际,一个个宫女早已经把洗漱的东西准备妥当了。
“昨夜可是有什么事?”
朱翊镠边穿着衮袍边问道。
高兴安垂着手说道:“启禀万岁爷,昨夜倒是无甚大事,就是……”
“以后话再说一半,朕就命人把你丢出去。
但凡朕问了,你知道什么就说便是了。”
朱翊镠瞪了高兴安一眼,向大殿走去。
高兴安忙不迭地跟上,“就是昨晚,这武清伯府的李文贵李大人来宫外求见太后娘娘,被一个小太监拒了。”
朱翊镠闻言停步,饶有兴趣道:“那个小太监叫什么?”
“回万岁爷的话,叫田义。”
田义,朱翊镠倒是有些印象。
“这怎么记得这田义已经是内官监太监了?
况且也不小了,算来得是有四十多岁了。”
朱翊镠问道。
听朱翊镠发问,高兴安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
“说,要朕恕你什么罪。”
“田义确实是内官监太监,只是之前颇受万历亲王殿下青睐,奴才唯恐其作乱,就将他发配到值守太监了……”对朱翊镠,高兴安不敢丝毫隐瞒。
“因为田义身形矮小,所以都在背地里戏称他是小太监,如今他失势了,都是没有什么忌讳了。”
朱翊镠点了点,这种内廷的斗争,一直都是激烈无比。
“那朕为何不知道?”
朱翊镠眉头一皱。
“万岁爷,事情您是知道的。”
高兴安急忙辩驳道,“贬斥田义是在您出巡武昌府之时,您回京之后奴才上了札子的。”
听高兴安这么一说,朱翊镠倒是有了几分印象。
“起来吧。
想不到高大伴还是有些政治手腕的。”
一听这话,高兴安虽然是起了身,但还是有些不安。
“以后这种人事变动,都要交给朕来批阅才可。”
朱翊镠淡淡的说道。
“是,万岁爷。”
“这田义倒也是个人才,就给他官复原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