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调了山海路参将吴惟忠来京,任新宇军的主帅。
希望你们一文一武,能够为朕打造出一支天下顶尖的军队。”
“臣领旨!”
……
内阁这一前一后收到了来自天子的两封旨意。
主持内阁日常政务的内阁次辅张四维紧皱着眉头,直接告诉他这一次天子一定是又有什么另外的谋划。
“山海路参将吴惟忠……”张四维喃喃自语道。
这时候,内阁中书张四端拿着一叠奏疏,推门而入。
“四端,你快过来帮我看一看,这天子到底是何意图?”
张四维便把朱翊镠的旨意递给了张四端。
张四端仅仅是扫了一眼,就有点诧异的说道:“这山海路参将吴惟忠,可是蓟镇戚继光的人。”
“这徐渭我倒也是听说过,之前是在胡宗宪的帐下担任幕僚。
其人行为举止颇为怪异,但是才高八斗,书画诗文样样精通。”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天子可能会借着这个整顿京营的机会,趁机将京营完全掌握在手中。”
张四端将奏疏放下,开口分析道。
张四维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一个山海路的参将罢了,区区武官不足挂齿。”
就算天子掌握军权,也对他自己的权势不会产生任何的威胁,那既然如此,那何不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天子的旨意,我内阁岂有不遵守之理?”
说着,张四维就开始提笔亲自写起诏书来。
明代的内阁初建之时,仅仅是翰林院下属的一个机构罢了,而翰林院主要的职责就是为天子拟诏书。
等到内阁的权势日渐式隆之时,翰林院也就由草诏拟诏的顾问机构变成了没有什么真实权力的机构。
但是张四维和张四端只猜对了一半,朱翊镠确实是想要彻底掌控经营的10万大军,他们并没有把冯保招募的新军放在眼中。
他们只是以为,这次招募士兵只是填充御马监下面的几个勇士营罢了。
但是最传统的这一只京营多数人已经染上了不良的习气,老油子和兵痞必然是比比皆是,良莠不齐的这一支队伍,那是无法保证战斗力的。
所以,这并不是朱翊镠真正想要的军队,而新宇军才是朱翊镠真正要的精锐。
又一日。
文书房的太监小心翼翼的把奏疏送到了御案上,朱翊镠洗漱完了就披上了袍子在御座上坐了下来。
侍御史范鸣谦题:“本月初五,狂霾蔽天,人人悚惧。
皇上传谕饬边,仰见遇灾忧惧之诚。
但边防固所当饬,而内治尤所当修。
如刑罚未当,乞敕有司不许混拟久监。
惟有取盈、赃罚、贪墨与未息乞敕新选之官员,不许借贷豪门。”
朱翊镠揉了揉眉心,看多了这些竖排繁体文言无标点的奏疏,只觉得自己古汉语的功底是飞速提高,但是看着这些个东西,自己还是犯晕。
强忍着恶心,朱翊镠继续看了下去:“致赴任责收无措,横肆诛求,荒芜未垦。
望陛下令淮阳凤阳二府官员,留心农事,务必劝桑。
如山东沂州和费县久称荒壤,渐变桑麻,盗贼未平定。”
“望陛下令有司不许欺蔽成风,掩有为无,指强为窃。
而最要紧尤在陛下之自我修省,起居要守时,节制欲望,讲筵毋惮详问,大臣面赐咨询,端好尚禁奢靡庶,灾异潜消休徵协应。
上天儆戒之意不为徒然,而陛下敕谕之旨不为虚发矣。”
怪不得前代的皇帝会令内书房识字的小太监,为他们念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