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些话臣不该说但不能不说。”
“皇兄但说无妨。”
朱翊钧站起身来,“皇上自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天下官员和百姓有目共睹,臣更是自愧不如。”
“但皇上可知,您已经积怨很深了!”
“整顿京营之事,多数的勋贵都受了皇上的苦头,他们如何不记恨皇上?”
“商税实行之事,那些富商豪门都伤筋动骨,他们如何不记恨皇上?”
“元辅南下推新策,那些南方士绅的特权受到了动摇,他们如何不记恨皇上?”
朱翊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顿了一下又再度开口说道:“皇上,他们平日可能不敢对您龇牙咧嘴,但是万一有一天他们铤而走险孤注一掷呢?”
“这些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大明中坚,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朱翊镠点点头又摇摇头,“皇兄所说的朕都是赞同的,但唯独有一句。”
“这大明的中坚不是这些人,而是亿兆的百姓!”
朱翊钧有些着急了,“臣的意思是,皇上对于宗室的改革不必那么大刀阔斧。”
闻言,朱翊镠点点头,“朕确实是没打算一上来就下猛药。”
还想继续劝说的朱翊钧戛然而止,“那个皇上,您真不打算来个大的?”
朱翊镠偏过头去,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皇兄要是想,朕自然奉陪。”
朱翊钧顿时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了不了不了……”
“奉国中尉之后,朝廷赐银赐田地但不给予任何的爵位了,允许宗室自谋生计,包括参加科举,参军入伍,经营生意等等。”朱翊镠没有避讳自己的想法。
只动奉国中尉,那还好那还好。
这时候,朱翊钧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但这道奏疏,由皇兄你来上!”朱翊镠再度开口。
坏了,刚刚把心放下来,放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