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首辅,虽然比不得严嵩和徐阶的家底,但是自然也是缺不得什么银两的。
自己如今能够这么悠闲的过日子,还多亏了张老先生,给人家送点银两就显得变了味道,不如就送点新鲜的果蔬。
前些日子听人说张老先生都病倒了,自己过会儿就摘些果蔬,再准备点补品去登门拜访看望看望。
这么想着,冯保就折回自己的小屋里,取了个干干净净的木桶,挽起来衣袖裤腿就准备返回菜田摘菜。
就在这时候,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老太监,他是隆庆年间被贬过来的,这些日子倒是与冯保相处的不错。
“冯公公,冯公公……莫要去菜田了,司礼监的俞公公点了名要见你!”
冯保一头雾水,这俞元先好端端的来找我做什么?难不成又想敲诈勒索?
随即冯保又暗暗摇头,有张老先生在,这个俞元先也不敢这么造次。
自己想这么多也无益,倒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冯保只希望有什么事就快些解决,自己毕竟还要去菜田里摘菜。
不知道张老先生喜不喜欢吃野菜,去地里挖一点送去他尝尝也是极好的……
冯保一边把衣袖卷平,一边往孝陵卫衙门走着。
南京司礼监掌印太监俞元先本不想亲自来,但昨天张居正去世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本来俞元先还是心中暗爽,毕竟这么一尊大佛在南京,自己也不好作威作福。
又想到冯保之前被张居正庇护,自己动不了他,现在张居正一死,谁还能庇护他?
虽然天子有旨意,让冯保可以私宅闲住,但没有不让自己宰一刀这只大肥羊啊。
估计天子对冯保的情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自己为何不动手?
要是被别人盯上冯保,那自己可就是少了不知道多少两银子了。
所以得知到张居正的死讯之后,俞元先决定铤而走险一大早就来到了孝陵卫。
毕竟是富贵险中求。
这等阉人心理扭曲,对钱财的渴望已经成为了病态。
上次冯保随随便便拿出来银票来贿赂自己,就足足有接近一万两银子。
所以俞元先可以想象得到,冯保的身家究竟是有多么惊人了。
“咱家见过俞公公。”
一见到俞元先,冯保就躬身行礼。
俞元先满脸冷漠,全然没有那日之后的温和。
“冯保,咱家奉万岁爷口谕,允许冯保以六品奉御衔在私宅闲住。”
天天闭塞在孝陵卫的冯保一听,大为诧异,天子怎么还想起自己来了?
“奴婢冯保接旨!”
“吾皇滔天之恩,奴婢没齿难忘!”
听到这个口谕,冯保也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孝陵卫这些人都忌惮张居正三分,但是自己毕竟在孝陵卫里面还是受人掣肘,如今自己有了机会能够在私宅闲住,那肯定会少了很多麻烦。
俞元先说完之后,充满阴冷的对着冯保笑了一声,“咱家可是要好好恭喜冯公公重获自由之身啊。”
看着俞元先的笑容,冯保本能的觉得此人没有什么好意,但还是拱手笑道:“在孝陵卫这些时日,多亏了俞公公的照顾。”
俞元先摆摆手,“冯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冯公公可莫要跟我客气。”
“咱家的马车就在外面,冯公公若是不嫌弃,咱家倒是可以捎带着冯公公一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深谙此道的冯保连连拒绝,“俞公公,这怎么使得?若是坐您的马车,那可是折煞死我了。”
“再者说了,我一介老朽枯骨,整日在这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