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冯保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公公您开个价吧。”
俞元先脸上的笑意更浓,“我就知道冯公公你是个爽快人,那咱家就不跟你客气了,一口价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银子?
冯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敢狮子大开口。
南京城作为大明的两大都城之一,其繁华程度自是不用说的。
但是俞元先狮子大开口,报的价位确实是令人无法接受。
在明孝宗在位期间,南京城房价一度飙升,在最有名的秦淮河畔那边的一间房子,甚至都能卖出六百两的高价。
甚至当时的国子监祭酒攒下的数年的俸禄,也都买不起一间房子。
一间房子六百两,一套带宅院的动辄就要五六千两,甚至都要上万两银子。
但这十万两银子,能买这样的宅院十几套了。
冯保不是没有想过俞元先想要趁火打劫,从中捞取点好处,但是他没有想到此人的贪婪程度居然如此之大。
“俞公公,您家的房子难不成在南京城的行宫里面?”冯保抬起头,望着俞元先。
俞元先闻言勃然大怒,“冯保,你是什么意思?咱家清正廉明,你却想要污蔑咱家僭越犯上?”
“俞公公,既然您家的宅院都不在行宫里面,那为何能卖出十万两的高价来?”冯保没有退让,反而诘问道。
俞元先眯起眼睛,“咱家想要把宅院卖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倒好一点都不识抬举……”
“那既然你这么不讲情面,也别怪咱家无情了。”
说完,俞元先歪了歪头,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冲过来就把冯保给按住了,而且一把抢过了他抱着的包袱。
俞元先冷笑一声,“冯保啊冯保,怎么到了我的地界上了你还敢如此嚣张?你还以为你是当时那个叱咤内廷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吗?”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做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旁边的一个宦官谄媚的把冯保的包袱捡了起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俞元先。
俞元先满意的点点头,“让咱家看看你这不识抬举的东西,自己究竟偷偷藏了多少银子?”
说着,俞元先就一把扯开了冯保的包袱,紧接着,一个个轴卷从包袱里滚落出来。
然后俞元先就挑了几个轴卷打开,结果里面就是些寻常的字画,这让他大失所望。
但是他还不死心,直接将包袱扯碎,里面的东西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这时候,一旁的小宦官眼尖的发现包袱里面洒落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匣子。
“公公您看!”
小宦官马上捡起来,捧着递给了俞元先。
看到这个小木匣子,俞元先笑的合不拢嘴,“还是你这个小东西眼尖。”
眼见这个小木匣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面还有一把小锁。
冯保见自己珍藏的字画被肆意践踏,早就心痛不已了,“俞元先,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我?你难道就把天子的旨意当成耳旁风吗?你难道就不怕张相爷对你兴师问罪吗?”
听到冯保的话,俞元先微微偏了偏头,“天子的旨意我自然不敢怠慢,我这不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冯公公了?”
“至于张居正……什么相爷?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我看他究竟能如何庇护得了你,又如何能对我兴师问罪?”
本来还在挣扎的冯保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全身都僵硬住了。
“什么?张相爷,他死了?”
看到冯保的表情,俞元先心中居然有一种异样的快感。
“噢,咱家倒是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