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百官都在等候上朝。
吏部尚书王国光此时一反常态的沉默不言,而内阁首辅张四维没有在值房里候着,反而与其他的官员谈笑风生。
只是虽然交谈着,但眼神还是隐晦的望向王国光,而王国光与其对视一眼,就迅速挪开了。
“诸公!你们且听我一言!”
突然兵部武选司主事站了出来,出声道。
现在还不是监察御史纠劾礼仪的时候,所以官员们议论也倒是没有什么忌讳。
于是,连同着张四维都转头看向兵部武选司主事。
主事不过是低阶官员,但是兵部武选司的主事,其权柄就能等同于其他部的侍郎。
武官从正一品到从六品、从都督府左右都督到所镇抚,都有严格的品级、军职、勋阶和散官阶对应关系。
武选清吏司将依据这四项的对应关系,对其统辖下所有军官的品秩进行管理。
“诸位可曾听闻,昨天夜里陛下竟然派东厂的高兴安去拿了杨应龙并杀了数十人?”
一听这话,百官哗然一片。
“这东厂就是有陛下的授意,怎么也敢当街杀人呢?”
“这群宦官,终究是狼子野心,今日敢当街杀人,明日就敢查抄你我的府邸!”
“是极,是极!”
但礼部侍郎陈思育皱着眉头问道:“这杨应龙是何人?”
兵部武选司主事拱拱手,“陈公有所不知,这杨应龙乃是播州土司。”
闻言,陈思育皱起眉头来,“区区播州土司,西南蛮夷罢了,竟然敢擅自来京城。”
但兵部武选司主事肃声说道:“少宗伯,这杨应龙擅自来到京城固然有罪,但是也不过是擅离职守而已,怎么需要陛下派东厂之人去擒拿他?”
“况且这杨应龙擅离职守自然有三法司按照律法对他进行审判,他通常又有何权力行使着司法大权?”
“而且就算是陛下让东厂拿人,也一定不会让东厂当街行凶的,而高兴安心狠手辣竟然把杨应龙几十个手下全部击杀!”
“且不说这个阉人无比狡诈,就是说如果此事被西南的各个部落知道了,他们免不得会对朝廷生怨言出来。”
听到兵部武选司主事如此正气凛然的话语,百官们无不信服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兵部武选司主事快步来到张四维的事面前,躬身说道:“元辅,待到上朝之时下官想要以此事归劝天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张思维确实没有听说,但是事出有因,张思维总觉得天子可能另有什么深意。
不过现在面对朝廷百官,作为内阁首辅的张思维,自然要拉拢人心,展现自己的气度。
所以张思维微微颔首,“如今天子圣明,你若是陈述你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见张思维没有反驳,兵部武选司主事大喜过望,“下官谨记元辅教诲!”
然后兵部武选司主事捏了捏袖子中的奏书就开始焦急的等待着,等会儿上朝之后的一鸣惊人。
没过一会儿,身穿斗牛袍的宦官提着灯走了过来,此人正是陈矩。
“传陛下口谕,今日常朝延迟一个时辰。”
这一道口谕让百官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天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张思维往前走了一步,“陈公公,不知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陈矩摇了摇头,“万岁爷身体康健,并没有任何问题,这都是万岁爷的吩咐,诸位大人就莫要让咱家为难了。”
说完之后,陈矩就离开了此处。
听到这个口谕,兵部武选司主事就顿时有些失望。
他们不知道刚刚所议论的事情,全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