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为非作歹,就在昨天夜里他竟然率东厂鹰犬当街杀人,实在是天地难容!”
朱翊镠淡淡道:“那是朕授意的。”
兵部武选司主事好像就在等朱翊镠的这句话,“陛下聪睿,怎么会行如此残暴之事?”
“若是陛下下达此命令,岂不是就是那夏桀商纣?”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兵部武选司主事竟然胆大包天,敢骂天子是夏桀商纣。
闻言,朱翊镠开始放声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朕知道,这文官善于颠倒黑白,但是今日才见识到,你这死狗东西竟然敢直接颠倒乾坤,指着鼻子骂朕!”
兵部武选司主事梗着脖子说道:“臣不敢!”
随即,朱翊镠收敛了笑声,冷冷的问道:“还有你不敢的事情?”
“你就只知道在那里一味的颠倒黑白,怎么不问问东厂抓的到底是何人?”
兵部武选司主事麻重器回答道:“臣知道,东厂抓的正是播州土司杨应龙。”
没有等朱翊镠继续说,麻重器就继续说道:“这杨应龙身为播州宣慰使,没有朝廷的召见,本不应该进入京城。”
“但是就算这杨应龙擅自进入京城,触犯了我大明的律法,那么也有三法司来制裁他,所以陛下不应该用东厂对其问罪,否则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制,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吗?”
“再者说了,这播州杨氏世世代代为我大明镇守西南疆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陛下听信谗言,任用这东厂之人对其无礼,岂不是寒了天下土司之心?从此以往必将会动摇我大明的根基啊!”
朱翊镠没有开口,这时候王世贞意识到现在就是自己对线的时候。
“启禀陛下,臣王世贞有本奏。”
这负责报纸的王世贞,一贯是上朝别的事情都不参与,谁成想今日竟然有了事情。
朱翊镠道:“讲。”
王世贞清了清嗓子,“臣要弹劾播州宣慰使杨应龙十二大罪!”
谁也没有想到,王世贞这个时候站出来,竟然是为了弹劾杨应龙。
“杨应龙抗拒不出听勘,大张虐焰,其招集恶苖杀虏人畜,前恶既盈,后恶益炽!”
“历代土司淫纵杀戮固其常,然杨应龙不遵王化,狂妄自大……”
王世贞没有理会麻重器的脸色,洋洋洒洒的将十二大罪全部高声读了一遍。
这使得百官全都议论纷纷。
“想不到这杨应龙最大恶极!”
“小小宣慰使也敢如此狂妄?”
但谁曾想,又有几个官员先后站了出来,为杨应龙开脱。
“陛下,杨应龙毕竟乃是西南部落之首,如果对其责罚太甚,难免不会引起其心中怀恨,到时候西南边陲再生战端,与苍生百姓无益处啊。”
“是啊,陛下,臣以为应当将杨应龙放归,以显示我天朝上国之度量,显示吾皇之圣明!”
朱翊镠笑着道:“你们一个个倒是说的冠冕堂皇,若是朕,不同意呢?”
工部左侍郎抬起头说道:“陛下应当以人治国呀,若是今日伤了这杨应龙,治罪杨应龙,最怕是天下百姓都不会愿意!”
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就慌慌忙忙的跑过来。
“万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朱翊镠面上波澜不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小太监跪着抬起头来说道:“万岁爷,宫外边有不少百姓聚集在一起,而且有人敲了这登闻鼓!”
听到最后这三个字,工部左侍郎心中一喜,然后就赞赏的看了兵部武选司主事麻重器一眼,而麻重器心中也赞叹着工部左侍郎的手腕。
相传尧舜之时,就有敢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