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光试图解释:“不是我带进来的, 是它带我进来的。”
“小同志你看,它走前头的嘛!”
时千:……
不错,很“真实”的理由。
但是人类不相信啊。
“怎么可能?你还狡辩。”护士姑娘对徐有光印象更差了,横眉相对。
争执声将起, 时千又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姑娘。正是他跟陈牛那天救下的姐妹花中的一个。
时千一扭头, 跑到小姑娘身边, 试图刷脸:“哞哞?”
还记得我吗?
快来帮我说说话。
穿着工作服的小姑娘眼睛一亮,叫一声牵牛花, 而后喊住同事:“李姐, 我认识我认识, 我来处理吧。”
“是那头牛啊。”护士姑娘见同事反应, 也认出来时千, 迟疑道,“那要是弄脏了病房,你可得负责清理。”
“我负责到底, 李姐你放心。”
有了认识的人,又跟同病房的人说好了, 时千终于成功踏进病房。
时千走到床边,都不用仰头, 微微低头跟老太太说话:“哞——”
奶奶,你好点了吗?
张佩月面上挤出一抹笑,只是忍不住咳:“咳、咳咳——,没什么事儿,就是头晕。”
时千不太相信这话, 转头去看陈牛和林南音的神色。
陈牛面色乍一看很平静, 但就是不见轻松, 所以时千心里也轻松不起来。
再看林南音, 她也挤出一个笑,只是掩不住眉间的愁绪。
于是时千含着不满的眼神看向老太太:“哞哞。”
大骗子。
年岁不小的骗子老太太笑笑,还想伸手摸摸好像突然就高大很多的小黄牛的脑袋。
可惜手抬起来一点儿,又因为没力气,只能放下。
“哞——”
还是陈牛你来说吧。
时千又走到陈牛身边,想听听到底怎么样。即便不是个好结果,他也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徐有光接了小牛的班,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开始关怀老太太,让她放心家里。
时千一拱陈牛,让他说话。
见这家伙张口没声,又眼巴巴地望向林南音。
林南音跟牵牛花相处多了,总觉得它能理解很多事,经常会露出非常拟人的一面。
所以她看到牵牛花的眼神,心中动容,就伸手摸摸小牛的头。
“陈奶奶昨天醒的,针是打了,热退了,就是老是头晕,没食欲,吃不下东西。”
人脑伤在里面,有时候脑袋开个口、甚至穿个洞都能幸运地没事;但有时候一个不大的伤口,又有可能导致大问题。
仅从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药物和各种器械都很粗糙。
林南音对于这种不甚明朗的情况,很是头疼,忍不住忧心忡忡。
陈牛听到这,“嗯”了一声。
时千的忧心落到实处,扭头却跟徐有光一样,在老太太面前保持了比较好的精神面貌,保持他一般在张佩月面前的活泼。
他挤挤徐有光,这样就能有地方趴下来。
趴在一边,这样老太太平挪手就能够摸到时千的脑袋。
张佩月看着心情好了点,听徐有光说了会,还问他,时千是不是自己要过来的。
徐有光便点头:“是啊,本来我把牵牛花放爱刚那儿。哪晓得今天刚出门,就撞见偷溜出来的牵牛花,就等在出村的路口呢。”
“后来看到我,像是想起来路,一路自己走了过来。可真是它带我来的,我可没骗人!”
他不知道,那是时千守株待“兔”。